正文卷 第97章 天象异变
它们就这么打起来了。
病房里的仪器被接连撞倒,眼看病床上的两个人类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住手!”我推开病房冲了进去。
隔壁床的病人立即弹坐起来,跟诈尸似的,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还是央舍反应快,一个甩尾又把他给摁下了。
我迅速反应过来,锁了房门和窗户。
这下青乌就算长一百对翅膀也飞不出去了。
两只灵兽在病房里战得酣畅淋漓,完全当我们不存在。它们势均力敌,不分伯仲。
半个小时过去了,青乌的毛掉了一地,食梦貘的身上没有块好地。
央舍早把那人弄晕了,现在我俩就一起坐在病床前,欣赏两兽相斗。
它们终于停了战。
青乌:“不打了不打了,再打我毛要掉光了。还怎么过冬?”
食梦貘:“你认输!”
青乌:“凭什么,你想得美!”
食梦貘:“那就一决胜负。”
青乌:“来——”
央舍实在看不下去了,为了阻止它俩再次开战,她直接窜上去就把青乌捆了起来。
“咦?”食梦貘发出了又萌又酥的声音:“你也是灵物?”
央舍下半身捆着青乌,上半身仪态端庄,点了点头:“我叫央舍。”
“我叫馍馍。”
食梦貘伸出鼻子,和央舍的脑袋碰了碰。
被捆着的青乌受不了了:“喂,你们当我是空气啊!”
“你闭嘴!”央舍反身抽了它一巴掌。
青乌火冒三丈:“大胆!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老大是谁吗?”
“哦?”我缓缓走近,阴着脸问它:“你是谁的部下,竟然这么勇猛。”
“我错了!”青乌没有丝毫犹豫,立即磕头认错。
我还没问,它就一股脑全交代了:“这都是容大人让我干的!我全都说,只求尊上放过我!”
冥王大人的名号这么好使?
“少骗人了。”我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威严:“容禾已经受了审判,正在冥界服刑,你怎么还在人间作恶?”
“嘎?”
青乌歪了歪秃顶的脑袋:“可是容大人才给我传了信,让我在人间多干点事啊。”
容禾传信?它在放什么屁?
我戳了戳它的脑袋:“你再瞎说把你做成烤乌鸦!
“是真的!不信我证明给你看!”青乌叫道。
“怎么证明?”
“等着啊。”青乌忽然抽风似的念道:“本少爷宇宙无敌第一帅!”
念了三遍,一面玄镜出现了。那边的人正是容禾!
他穿着一身黑袍,四周漆黑一片,神色淡漠:“有事?”
青乌贱兮兮地笑道:“容大人,我又拿下了一个。”
容禾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无语。
“还有其他事吗?”
青乌唯唯诺诺:“没了。”
“这种事不用向我汇报。”容禾很是无语,抬手关了玄镜。
青乌说得是真的,容禾从地狱里出来了!
我立即掐住了他的脖子,质问道:“他都叫你做什么了?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
“啊——”青乌发出一声惨叫,“他叫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管把……人间搅乱。”
把人间搅乱……那团乌云!
“所以那团云是你干的?”
“哎哟天老爷,我哪儿有那能耐!”
它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您不是……尊上的人吗,连这都不知道?”
越是没底气,越不能怂!我一手捏着它,一手照着它的秃顶给了它一板栗:“你在质疑我?”
“不敢不敢!”它继续乖乖交代:“那是厄云,如果人间浊气过重,它就会出现。”
“废话,要你解释。”我又敲了它一下:“我是问你浊气哪儿来的?”
它分外委屈:“当然是冥界啊姑奶奶!”
“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我把拳头捏得喀喀作响。
“是容大人放出来的!”青乌立即交代。
又是容禾……
“不好!”央舍惊呼一声。
她立即松了青乌,把我拉到一边,焦急道:“孟大人是故意把姑娘支到人间来的,好是把容大人放出地狱!”
我不解:“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央舍摇了摇头,神色惊悚:“尊上应该不在冥界,而且……恐怕真正的灭灵剑,已经在孟大人手里了。”
“什么——”
“嘘!”央舍赶紧按住我的嘴巴,她低声解释道:“灭灵剑生于尊上的血髓,是冥界是至圣之宝,可以开启地狱。”
……天啊,我都干了些什么?
“那我们赶紧回冥界啊!”我抓起央舍就往外走。
“青青!”食梦貘喊住了我。
“怎么?”我回头问道。
“你忘了这个。”它递给我一根细绳,绳子那一头拴着生无可恋的秃毛乌鸦。
“哦,谢谢谢谢。”我赶紧接过。
我又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看到暝暝的梦了,你在梦里。”
暝暝?冥王大人?!
这个称呼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你到底什么来头啊?”
它娇俏一笑:“人家是上古凶……啊不,萌兽来的啦。”
我嘴巴动了两下,一个字也没说得出来。
央舍忽然察觉到不对劲,往我口袋了缩了进去,对我喊:“好多人,过来了!”
馍馍立即跑到床下躲了起来,而我,被一群保安堵了个正着。
为首那人冲我喊:“抱头蹲下,不准动!”
什么情况这是?
他又冲后面喊了声:“赶紧上,控制住她了。”
然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领着一群护士冲进来,不由分说把我捆住了。
我手中的细线没拿稳,青乌趁机从大门跑走了,食梦貘也跟着追了出去。而这群人就像是没看到一样。
他们把我捆在椅子上,那医生一会儿扒拉我的眼皮,一会儿拿手电晃我,一会儿又摇晃我的脑子。
他收了工具,严肃地问我:“你一个人在病房干嘛呢?”
呃……
如果人类看不见那三只灵兽的话,我的表现好像,确实,挺神经质的。
医生摇了摇头:“拍CT吧。”
CT?
护士们把我关进了一间小房子,我不敢反抗,只能乖乖任其摆布。
过了一会儿,医生拿着一张半透明的东西,神情无比凝重。
“这构造……”他像是遇到了千古未见的大难题。
他放下片子,背过手去:“还是送过去吧。”
“啊?送哪儿去啊!”
……
我的泪简直要汇聚成了西湖水。
庸医!竟然把我送到了精神病院!
这里的护士面相都凶神恶煞的,病人更是……一言难尽。
我刚一进来,就有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大姐扑到我身上,夸我的眼睛好看。我还没回应她,它就忽然狂笑起来:“送我一个吧哈哈哈哈哈!”
……
护士姐姐教训了她一顿,但她并没有就此放过我。
半夜醒来,就看到她流着哈喇子站在我的床前,不停地斯哈斯哈……
我怀疑她是赤莲变的。
除了垂涎我眼珠子的大姐,这里还有觊觎我内裤的老太婆、半夜唱《歌剧魅影》的老大爷、逢人就扯头发的暴躁大妈……
我进来的第一天就嘱咐央舍去兰溪花园搬救兵,她顺利出去了,可是已经过了一周,路一白都没有来,她也没有回来。
天啊,这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呜呜呜呜,再这么下去我真的要得精神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