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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79章 生死之间

“砰——!”

两物相撞,发出了一声巨响,以及一阵强烈的光波。面包车来不及踩刹车,撞上了护栏。

我竟然没被直接撞碎,而是飞了起来,还飞得好高啊。

半空中,我看到面包车的车头凹陷了下去,护栏被撞翻了一长串。

几秒之后,我重重摔在了地上,一声清脆的破裂声也随之响起。

我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快被震碎了,意识还在,但脑袋昏得完全无法思考。

“亦青。”

“亦青,还好吗?”

“醒醒,亦青。”

一声又一声呼唤,终于把我叫清醒了。

叫我的人是邬暝。

好久不见,他好像又瘦了。

“暝。”我回应了他。

他松了口气,拉着我坐了起来。

我摸了自己的身体,还是完好的。

所以刚刚发生了什么?

邬暝摸了一遍我的脑袋和肩膀,担忧地看着我:“你还好吗?”

我确认了一下,我除了刚刚摔的那一下,好像没其他的伤。

“我还好。”我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儿?”

确认了我没有外伤,他再次松了一口气:“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这个骗子,早干嘛去了,现在还有脸来找我?

我气愤道:“找我干嘛?你不是——”

突如其来的吻,忽然堵住了我未说完的话,我所有的气愤顷刻烟消云散。

他两只手握着我的肩膀,像是怕我跑掉,唇舌吻得很用力,像是要跟我抢夺空气。

而我也真的跑不掉,也真的快窒息了。

等等。

窒息?

邬暝的双手改作了拥抱,将我牢牢地锁在他的怀里,嘴上毫不客气地攻城掠地。

像是一盏熄灭的蜡烛忽然又被点燃,我的心里是开心的。可为什么,空气里弥漫着那么浓郁的悲伤?

那支红玫瑰从我的怀里掉了出来,滚到了一边。

一直吻到嘴里有了血腥味,邬暝才放开了我。

他真挚地看着我的眼睛,伸手擦去我嘴上的血:“我不愿与你签订契约,是因为我真的时日不多了。”

我的嘴唇和口腔均无破口,血来自于他。

我迟缓地摇头:“可是,你不是冥王吗?”

他解释道:“你在阎王殿看到的那次,是冥王借了我的身体。”

天哪,我又误会他了。

我懊恼道:“对不起,我没相信你。”

“没关系。”

他捡起那只玫瑰欣赏起来,目光缱绻。

玫瑰的外瓣损伤了一些,他将它们摘去,内里又娇艳欲滴。

他唇边鲜血溢出,他挥手擦去,神态轻松地问我:“这支花,可以送给我吗?”

福至心灵般的,我觉得真是应验了那句:买一朵红玫瑰,去见你想见的人。

“拿……拿去吧。”

邬暝攥紧玫瑰的枝叶,忽然用力拥住我,对我说:“我喜欢你。”

他期待而又忐忑道:“……我不知道,你是否……”

我就像坐了一场过山车,此刻正从顶峰飞驰而下,简直开心得不得了。

我立即回应道:“我也喜欢你!”

他笑了笑:“那你要记住我。”

“我当然会记住……”

等等,这话不对劲。

不对劲。

我猛地推开邬暝,拉住他的手,扯开了袖子。

黑纹不见了!

我下意识向着面包车转过头去。

邬暝伸手蒙住了我的眼睛,在我耳边说:“低头,别看。”

我没有低头,透过他的手掌,我看到了面包车下的那具尸体。

他躺在那里,红瞳已经失去了焦距。

我没忍住眼泪和哭声。

他死了。因为我。

邬暝双臂环抱着我,头埋在我的肩膀,在做无声的告别。

“守心呢?”我哭着问他:“你不是说他可以保护你不死于非命吗?”

“这就是命了。”

这就是最后的献祭。

他忽然伸手,从我耳朵里捻出了一样东西。

是守心,他已经昏过去了。

所以刚才那道光波,和那声碎裂……

“对不起。”邬暝忽然对我道歉。

“知道你无法往生,我竟然还有些庆幸。我害怕你走上那条路之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的神情是轻松的,却又带着悲伤。

我的感官变得很迟钝,只看到他嘴唇一张一合,声音忽强忽弱地传进我的耳朵:“记得我,我是邬暝。”

……

“邬暝,上路吧。”

无常来了。

邬暝肩上的火忽然被点燃,火焰不是明亮的黄色,是异于常人的妖艳之红。

邬暝的黄泉道铺了过来,仍是金色的光。

他的灵识碎片也开始闪现。

第一幕:恒泰家园四号楼,他就站在楼下,看着父亲跳下来,在自己面前摔成了一堆稀碎的血肉。

第二幕:他在烂尾楼的背面看见我烂成一摊的我。他一点都不害怕,还给我遮太阳。

第三幕:他站在冥界的忘川河中,容禾在旁边守着他。河水从他的身上冲过,冲得他皮肉红肿,嘴唇也被冻得发紫。冲了好久好久,他身上的黑纹才淡了一些。

第四幕:西桥上,他一走上桥,就看到了趴在奶茶店招牌上的我。我像只瘦巴巴的熊猫,全身笼罩着黑雾,还瞪着两个大眼睛。

第五幕:在前往云南的高铁上,我撑着他座位的椅背,两张脸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他的视线里全都是我。

第六幕:他给我洗澡,还闭着眼睛不敢看。

第七幕……第八幕……

最后一幕,我掉进忘川,他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是他将我从忘川救起来的。

他说,我是他二十年的生命中,第一个可以接近的朋友。

他勾起嘴角,问我:你的执念是什么?

走马灯落幕,邬暝松开了我的手。

“我该走了。”

显然,他对这个事实已经坦然接受,早已为这一刻做好了准备。

我再次拉住他的手,坚定道:“带我走!”

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放开。

他却伸手在我眉间点了一下,将我定住了。

邬暝抽出了自己的手:“终有一别,也终会再见。”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无常消失在黄泉道上。

结界消散,我听到救护车乌拉乌拉的喊声,吵得我心烦。

空旷的车道上,车和人都没有了。只剩下被撞坏的护栏,几片被揉烂的玫瑰花瓣,还有一滩乌黑的血。

“暝……”

“邬暝。”

我浑身无力,瘫倒在地上,念起了他的名字。

每念一遍,心就疼一遍。

一阵强烈的恶心忽然往上冲,我没忍住,吐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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