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过来，白夜是想跟贺之仙好好聊一聊，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灵尸与灵体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通过小红花，他知道了很多不一样的事情。

正如白夜猜测的那样，灵尸也是有圣灵系统的，不过她们的系统好似删减版，少了很多功能，她们的系统里看不到人类的排名，只有灵尸的，没有什么法诀，只有提升体质的，装备也有，不过非常少，品质也不如人类的，属于那种傻瓜装备，简单好用坏了就扔。

这是两个互相独立的系统。

而且规则也不同，人类猎杀灵尸可以得到圣灵币，但灵尸杀人却没用，最多打打牙祭，而它们的主要食物来源是灵界。

人类击杀界兽后，界兽会消失，灵尸击杀界兽后并不会，它们可以饱餐一顿，同时系统空间内会得到奖励，大部分都是吃的东西。

人类进入灵界，那界兽就像投影。

灵尸进入灵界，就好像真实存在。

同时灵尸击杀界兽还会得到圣灵币，小红花作为一方首领，负责统筹分配，有智慧的灵尸都有较高的地位。

通过这些可以看出来，灵尸与人是没有什么必然联系的。

就像曾经，人类猎杀动物不过是为了钱财，为了改善伙食，为了一己私欲。动物吃人不过是打打牙祭，毕竟不是彼此主要的食物来源。

现在同样如此，人类猎杀灵尸可以得到圣灵币，灵尸杀人也不过是换换口味。

如今再让白夜屠杀灵尸，他是有抵触的，为了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明城灵尸如果真想铲除幸存者，不要太简单，一千多万的灵尸对上明显弱势的三十万人类，可以说:横扫。

话很不好听，这让自诩万物之灵的人类很没面子，可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贺之仙听了这些后也陷入沉思，这让他三年的坚持化为泡影，心里难受是有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白夜苦笑一声，“自然可以，只是我们无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审判灵尸，我们不过是为了钱财的亡命徒而已，当然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蛊惑普通人。”

“为什么会这样？”

贺之仙双眼微红，异常痛苦，这是信仰的崩塌。

“我杀过的灵尸比你都多，有什么想不开的”。

贺之仙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我原本想与你联合，一起开辟出一个适合人类生活的区域，毕竟地铁不是长久之计，那现在怎么办？

“杀就是了”。

贺之仙猛然抬头，“可你刚刚......”

“我确实说自己有抵触，但现在是为了活着，为了大家能体面的活着，杀些灵尸有什么问题？”

贺之仙点点头，“那...小红花？”

白夜想了想灵尸中的规则，它们都是各自为政，一个群体从几万到几十万不等，如果出现特别强大的灵尸，控制几百万也不是不可能，他相信以小红花的实力，控制一百万勉强可以办到，但它们彼此之间也是有攻伐的，不比人类好多少。

“只要不攻击她的手下，或者威胁到她的统治地位，她才不会管”。

想到这里，贺之仙拿出地图，指给白夜观看。

“这是北关镇，葫芦型地形结构，南面出口宽度五百米，可以建高墙防守，北面是隧道，几乎不用管，关键是里面够大，土地养活百万人一点问题没有，以前明城的瓜果蔬菜大部分都来自这里，我估计里面的灵尸数量在七十万左右，最关键的是，大山里面有个军事仓库，王逸带着复华军去过一次，不过没成功，听说里面的灵尸非常强。”

从地图上的标记就能看出来，贺之仙筹谋良久，他把明城方圆五百公里的范围都圈了起来，不知耗费多少心血才把目标定在明城北方三百公里的北关镇。

“这事没那么简单吧？”白夜可不是傻白甜，给他人做嫁衣这种事他可不会干，万一打下来，明城其他势力过来怎么办？再打一场？

贺之仙点点头，“我当然知道，如今这个世道圣母做不得，而我也有对策，明城各大势力都知道我想寻找人类栖息地，如果我们拉着人攻打北关镇，他们没人会帮忙，甚至会看笑话，而我们只要速度够快，那么这些势力即便发现也没有反应时间，到时我们据险而守，量他们也不敢硬来”。

这计划看起来不错，但......

“为什么是我？我虽然自信，但不自大，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拎得清的”。

白夜自己是什么水平，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四级灵尸努努力可以杀死，五级...还是算了，除非变成大妖怪，要不然打不过。

“因为小红花”，贺之仙苦笑着说到:“这其实是末世第一年的计划，可惜当时没有找到你，如今见到也只能无奈放弃，你的实力和威望下降明显，可能起不到一呼百应的效果，但如果小红花能帮忙，把北关镇的灵尸领走，然后堵在两地之间，给我们修建隘口争取一些时间，那计划绝对可行，再不济她牵制一下各大势力，我们同样可以达到目的，到时候，你来做北关镇的王，我来给你打下手，只要这些孩子们能活在阳光下，这个险可以冒”。

“人你出，好处给我，你这是要成圣啊”。

明城人数最多的大组织，打下北关镇却把老大的位置让出来，白夜真不信。

“说实话，我这个人对灵尸能狠下心，但对人，这几十年的教育让我这个老师真的下不了手，心太软，你也不用急着回答，可以走走看看。”

白夜离开了他的黄金屋，脑袋还是有些懵，末世的险恶他经历过，在双流县为什么人们都怕他，不止是因为他杀的灵尸多，人也不少，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才是他“杀神”的由来。

当老大？

他没想过，这幅身体也不允许，他真怕哪天发狂把自己人都干掉，那乐子可就大了。

不过给这些人找个家也不是不可以。

有些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