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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56.第五十六章

关柏坐在机场候机室的椅子上, 随手翻着一本书,他请假一周,缺了太多课, 得提前看一下。纪端铭还没到, 他也不着急。纪端铭什么毛病都有, 唯独最大的优点就是守时。果然不一会, 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来了一个人。

关柏合上手里的书本, “怎么?没带回来?”

纪端铭是独自一人,许彦没答应他,可到底也没直接拒绝, 纪端铭心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自信,他会来见他的, 这人用修长的手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没追到。”他毫不掩饰, 面上却也没有失落。

关柏抵了低眼镜,笑道, “啧,纪大夫,你不行啊。”

纪端铭眯了眯眼。像一只大狼狗那样呲了呲牙,然后忽然坏心思的笑了一下,“你又没试过……”

关柏不动如山, 他对纪端铭人模狗样已经习惯了, “有本事你跟小彦说?”

纪端铭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的收敛了起来, 听见许彦的名字, 他的眼神忽然柔软了一下, “其实我挺心疼他的。”

关柏偏头认真道,“你要是真喜欢他, 你就……多包容一些,再认真一点,他跟那些小男孩不一样。”

纪端铭也不再开玩笑,点了点头,“他多大来着?”

关柏想了想,“比我还小一岁吧。”

纪端铭看着很年轻,其实他已经二十八岁了,他比关柏还要大三岁,虽说他跟关柏也没什么代沟,可本能他就觉得这些人都是小孩,除了关柏与许彦。

他们是两个特例,他们一个人没了年轻人的温暖,伸手探到心脏里都是冰的,而另一个人看着温和,可那双眼睛里古井无波,像是一潭死水,大喜大悲都不曾存在。纪端铭想了想又叹了口气,“你们俩怎么回事,看着都老气横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还是怎么的?”

关柏没回答,他只是笑了笑,手指将书页压出了一道褶子。关于傅杨的一切,关柏像是要将他埋藏那样,在伦敦,没有人知道傅杨的存在,他的过去对于他身边的人是灰色地带。也不是没有人问,他不擅长说谎,于是只好沉默着笑一笑。

纪端铭的座位与关柏的连在一起,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最外侧的位置还空着,关柏戴上了眼罩打算眯一会,忽然座位轻轻的震了震,应当是旁边的乘客来了。关柏也没睁开眼睛,他收了收腿,身边的人并没有说话,大概是考虑到关柏睡觉的情况,他尽可能放轻了动作。

傅杨上了飞机就看见关柏靠着椅子戴上了眼罩,他跟纪端铭礼貌的点了点头,两人也算是有了一面之交,傅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闭眼假寐的关柏,纪端铭也噤了声,这几年关柏去找他不是看胃病就是治疗失眠,他总是建议关柏能睡就睡。这会儿作为一个医生,他比傅杨更不愿意吵醒关柏,两人短暂的达成了一致。

傅杨轻轻坐了下来,小心地将行礼放好。关柏就这样毫无知觉的睡着了,飞机缓缓上升,空调在头顶释放冷气,关柏小幅度地动了动,不明显得将自己缩了起来,傅杨注意到了,关柏怕冷,从前是,现在也是。他站起身找了一条小毯子过来轻手轻脚搭在了关柏身上。

他没有醒来,傅杨轻轻松了口气,关柏睡着了,他终于可以毫不掩饰的看着关柏。他的手搭在旁边的扶手上,那只手苍白而骨节分明,手上曾经套着戒指的痕迹淡得几乎看不出来,五指张开虚虚地垂在扶手之上,傅杨的手轻轻的抬起来,在距离那双手很近的地方模拟了一个十指相扣的动作。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等到关柏工作了,他们就一起出差,他会跟他坐在一起在关柏睡觉的时候扣住他的十指。他会帮他看着时间,在醒来之前要好温热的柠檬水。这样宁静的片刻给了傅杨一种错觉,关柏仍旧属于他。

起飞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关柏忽然从睡梦中猛然醒了过来。他动作幅度不大,只是猛地坐直了身体。他僵直了身体,静静得坐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摘下了眼罩。他侧头忽然看见了傅杨,傅杨屏住了呼吸,他做好了应对关柏任何情绪的准备。

可关柏看起来很奇怪,他眼里满是惊魂未定与困惑不解,他盯着傅杨没说话。傅杨小心翼翼道,“小柏?”

一滴水落在了平静的湖面,关柏眼里那些莫名瞬间潮水一般褪去,他这才是清醒了,他带上了眼镜,疲惫道,“你怎么来了?”

傅杨低身为他捡起由于动作落在地上的毯子,“去工作,我要常驻欧洲了。”

关柏不多问,笑了笑,“怎么想着过来坐经济舱的?”

傅杨一时卡了壳,想了想,“穷吧。”

关柏不在意他的瞎扯,跟空姐要了一杯牛奶,从包里掏出一小袋药粉倒进去,搅开了喝下去。

纪端铭眯眼,“少喝点,喝多了更睡不着。”

关柏斜了他一眼,“那教案你写。”

纪端铭举手求饶。

飞机到了伦敦,早早就有人在机场等着了。

布利斯早早要了关柏的行程,驱车到了机场,他停好了车从后备箱抱出一大捧玫瑰花。布利斯家里有一片花圃,里面种满了玫瑰。今早上出门前他专门在花圃里挑出最漂亮的三十个扎成一捧。在后备箱闷了一会也不怎么影响,仍旧明艳得像是一捧火。

关教授就要回来了,布利斯满心都是喜悦,他从未定义过自己的情绪是什么,只要见到关柏他就觉得狂喜。年轻人炽热的爱意不加掩饰,他看着关柏的时候,眼里像是闪烁着星星。

还有五分钟,他就要回来了,布利斯抱着一捧玫瑰站在人群中想。

关柏一出门就看见了他的学生,布利斯像是装了雷达一样,一眼就看到了关柏,他头上仿佛竖起了两个耳朵,在见到关柏的那一刻开始疯狂抖动。

关柏好笑地看着他,“不是说了不用来接我么?”

布利斯笑得露出虎牙,深绿色的眼睛似乎有露水溢出,“可是我很想来见老师呀,你看老师!我还给你带了花!”

那从玫瑰怎么会看不到呢?他伸出了手,在一旁一直沉默的傅杨却忽然开了口,他先一步将花接了过来,转头对关柏道,“我帮你拿吧,行礼太多,你拿不上。”

关柏有些尴尬,傅杨的口吻就像是两人熟识多年的老友,可这么说却也不是特别准确。布利斯敏感的嗅到一丝不大寻常的气息,他忽然露出一个笑,“你是?”

傅杨笑了笑,跟小孩握了手,“我是他的老朋友。”

布利斯有些失望,他对傅杨有点莫名的嫉妒,这些人为什么都能比他先认识老师。

傅杨满意地看着布利斯垂下尾巴,转头跟关柏道,“我送你回去?”

关柏之前一直没有出声,他笑了笑,“我得去学校一趟,行礼和花麻烦送到这个地址吧。”

他在傅杨的错愕中挥了挥手,身边跟着重新兴奋起来的布利斯出了门。

纪端铭似乎是明白这两人的情况了,站在一旁看戏一样,遗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开点兄弟。”

傅杨无奈苦笑,这一捧玫瑰像是一团焰火,在他心上燃烧。每个人都应该喜欢他的,他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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