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山羊胡老头漂浮在空中，越来越亮，甚至快接近空中日光，然后癫狂开口：“所以，今天你这魔头和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

凌洛玄等人紧张起来。

就连夜落都懂！

这封古大陆有力量限制，只要超越限制的，会立刻被天地束缚，排斥出去。

眼前这个老东西竟然说他竟然可以停留一些时间，看这架势，似乎天地之力也束缚不住他。

那岂不是？

即便孔婆婆比对方实力强，却因为受限，可能陷入危险。

这一刻，他们脸色全都变得难看起来。

只有孔婆婆眯起眼睛，冷声开口：“一直以来，老身都觉得你们这一道贯穿古今，却超然脱俗，从未出现争勇斗狠之辈，令人敬佩。没想到今日会遇到你这等腌臜之辈，竟然为一己之私，不惜动用特权来破坏这封古天地的规则。你应该清楚，超越此界规则的力量爆发，会造成多大破坏。”

”呵呵，怕了吧？”

这一刻山羊胡无比嚣张，藐视孔婆婆，冷笑：“祖师说过，天地唯我道，当纵情随性，除恶务尽，即便他老人家不准扰乱各界秩序，可是本道尊为的是击杀你这个不知道用何种手段逃出妖刹界的魔头，相信没人会说我为了一己之私，还会夸本道尊呢。”

“无耻之尤！”

孔婆婆早就感知到，对方的杀机不止在自己身上，还有很大一部分集中在夜落和滚滚那边。

虽然不明白山羊胡老头为何要那么针对夜落，她却无法容许夜落受到伤害，所以整个人的气息越发凝重，最后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我还想……”

然后她转头看向夜落，只有不舍。

就在这时，山羊胡老头已经升高近千米，身体的光芒已经盖过日光，一道道波纹朝着四方扩散，空间都有些扭曲，周遭山峰轰然炸开，大地皲裂，地火喷涌，这破坏还在朝着远方继续。

“寂灭吧。”

随着这冷酷声音，他挥掌拍下。

刹那间一个巨大的手掌幻影出现，闪耀万道光芒，越往下越大，朝着孔婆婆和夜落这边压下。

“婆婆……”

夜落急呼。

孔婆婆没有抬头，满是不舍和溺爱地看着夜落，说了一句话：“无妨。”

然后在众多惊异的目光中，黑死之气蓦然消散，同时有五彩光芒从孔婆婆身上溢出，只是这光芒之上缠绕一丝丝黑气，与之前夜落所见一模一样。

接着孔婆婆仰头，看向天际刺目巨掌，冷漠开口：“你根本无法知道坏了规矩的后果。”

唳——

随着孔婆婆话音落下，不知道从何方想起一道禽类啼鸣之声，充斥沧桑浩荡之威，然后五彩光芒爆发。、

孔婆婆已经化作五色流光冲天而起，撞上巨大手掌。

轰然之间，狂暴能量扩散。

只不过毁灭气息刚刚爆发一瞬间，整个天际就被流转着黑气的五彩光芒笼罩，那些狂暴能量当场消失无形。

然而，天际之上五彩涌动，伴着轰鸣之声，有鸟类啼鸣，还有恐惧的嘶吼。

甚至夜落等人都能听到，那是山羊胡老头的声音。

这声音充满惊恐和不敢置信：“不，为什么你也不受限制。”

“你说过，除了某些个别存在，你可以认为老身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孔婆婆的声音。

然后轰鸣继续，还有山羊胡老头的惨叫：“不可能，妖刹界生灵图鉴我见过，根本你存在你这样一个，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所以说，你是无知无畏。”

轰！

轰轰轰——

狂暴之音动荡，震撼整个封古大陆。

只有震惊，没人敢去探寻，因为只凭这几句话很多强大修士就知道，这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去窥探的存在。

此时此刻，整个天空好像被封住一般，基本被缭绕黑气的五彩光芒笼罩，山羊胡老头那些光如同萤火，根本不足以与五彩对抗。

不过，夜落如果能看到这场战斗，肯定会被惊到。

因为孔婆婆已经不再是人类姿态，而是一只巨鸟，黑气包裹五色羽毛，由于光芒太盛，根本看不清具体形貌，只不过巨鸟充斥着暴虐气息，一般修士只看一眼，怕是就得心神崩溃。

这时候山羊胡老头少了两条胳膊和一条腿，身上光芒比之前暗淡太多，披头散发，面对漫天五色神羽激射，一边躲避，一边狂叫。

“不，你不能杀我。”

“杀了我，你也休想活下去。”

“救命啊师尊。”

威胁没用，开始求救。

轰——

又一道翎羽激射，将剩下那条腿击碎，让他直接变成人棍。

孔婆婆化作的巨鸟已经不想废话，一心要灭掉山羊胡老头。

可以说，整个封古大陆的人都看呆了，不论凡俗还是修士，完全无法想象天上到底是怎样一副境况，他们只能祈求不被波及。

“婆婆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

此刻，崇虎的神色已经变色肃穆。

不少人也是如此。

夜落虽然听出孔婆婆占据优势，心中却无法高兴起来，他明白，即便赢了，自己要面对的也是离别。

离别太早！

“婆婆……”

仰望天际，他心情变得无比沉重。

滚滚不同，感受上方恐怖气息，攥起熊掌斗志昂扬：“总有一天，小爷也会这么强的，我滚天一族才是万灵之主。”

可惜，现在只能想想！

甚至连夜落对变强的渴望也在不断滋生，只有变强，才能守护，不会失去，也不会让身边人离自己而去。

这时候天际之上的追杀还在继续，山羊胡老头小半边身子已经失去。

他还在嘶吼：“救命，救救我，师尊救命啊。”

“谁敢救你？”

孔婆婆的声音充斥杀意。

她继续追杀！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道尴尬的声音突然从虚无传来：“咳咳，老夫求个情总可以了吧？他是我重重徒孙，而且肩负祖师使命，所以……”

紧跟着一只大手不知道从何方出现，竟然冲破黑气包裹色五彩光芒，飞速向着残破的山羊胡老头抓去。

“老娘不管是谁，给我刷！”

孔婆婆一声厉喝，一道充斥极致速度的五色之光闪现，那只大手还没碰触到山羊胡老头，就瞬间崩溃。

虚无中的气息一滞，最后尴尬开口：“那啥，不能给个面子吗？”

还真是贱，一边说，一边又凝聚大手向下抓。

孔婆婆毫不客气，出现一次刷掉一次。

最后虚无中那道声音只剩下无奈：“极渊之主，老夫……”

“闭嘴，你可知道他犯了多大的忌讳。”

孔婆婆声音冷厉，不过暂时停下攻击。

虚无中人的气息更加尴尬！

然而，当山羊胡老头听到极渊之主这个称呼之后，整个人吓得光芒崩溃，染血之身簌簌发抖，颤声说着：“你……你竟然是传说中妖刹……”

“刷！”

又一道五色光闪。

本来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山羊胡老头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说话能力，光张嘴，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虚无中的气息有些急促，赶紧说道：“行了行了，祖师让我交与你一物，看过之后还有怨念，那便随你。要是还记得他的好，就留下羊尾一命，至于具体缘由，祖师说以后你就知道。”

说完之后，一道流光从虚无射出，飞到孔婆婆化作的巨鸟身前。

下一瞬，孔婆婆化作人形接住来物，紧接着按在眉心，跟着神色出现极为特殊的变化，最后呢喃着开口：“原来你的祖师竟然是那位……我还以为他已经仙逝，还我苦苦寻觅那么多年，这……”

“言尽于此，极渊道友你自己抉择。”

“不用了，那位的恩情如同再造，我始终没有机会报答。人你带走，待我离开此界域，自当去拜谒。”

“自从拜入此道至今，连我都未曾见过祖师一面，无人知晓他身在何处，可能极渊道友或许会失望。”

“这样吗？”

“嗯，不过祖师传讯，你与他自有见面之日。”

“如此，我明白了。”

“那老夫告辞！”

虚无中声音开口，接着大手再出，抓住剩下小半截的山羊胡老头离去。

只不过在离去一瞬，虚无中声音带着很不爽的味道嘀咕：“本以为不用把祖师所赐宝物送出，这老妖太不给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