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76章 摆脱井的束缚
两人趴在井口,仔细端详这井里的景象,没有任何稀奇的地方,到目前为止,都只是他们的猜想,并没有实际的证据来证明这些假想。
但童颜到底是活了三百多年的老妖怪了,她猜的一点都没错,就是井龙王身边的一个少年做的。
昏暗的井底,井龙王和一个少年坐在一起品茗,茶叶是少年从外面偷回来的。
少年皮肤病态般的苍白,眼神却格外的坚毅,一把匕首时时刻刻别在腰间,这是井龙王给他的礼物。
井龙王特地在一处水比较浅的地方安了一张吊床,平时休息的时候,他就睡在这里。
少年没有名字,也不会说话,但是井龙王只需要给他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这样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子,走在外面,绝对没有人会把他和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联想在一起。
在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被人抛弃在了井里,没有人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被抛弃,甚至想要直接置其于死地。
不幸中的万幸,井龙王刚好路过,被他给接住了,并把他带到自己的住处养了起来,地下阴暗潮湿,又因为没有足够的营养,好几次差点没命,井龙王便想各种办法,硬生生地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因为长期晒不到太阳,生活环境又特别潮湿,男孩的身体特别差,井龙王就想让他经常到地面上走走,学学人类是怎么生活的,好让他长大以后融入到人类中去。
井龙王把他送到陆地上,看着他远去,男孩心里也高兴,虽然阳光很烈,使得他的眼睛非常难受,但是他很乐意拥有这样的感受。
来到大街上,当看到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时,开始不知所措起来,还以为想要什么就能拿什么,闻到包子的香味,就直接上手拿来吃,等买包子的人问他要钱时,他却连钱是什么都不知道,被当做是吃霸王餐的打了一顿。
由于井龙王只给他准备了一件衣服,他也不知道这个衣服其实是可以换的,几天下来,全身都发臭了,人们都把他当成叫花子能赶多远就赶多远。
他不会说话,无法与人交流,整个世界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他的意思,哪怕身处人潮,也赶不走无尽的孤独感。
男孩委屈哭了,跑回了井龙王身边,表示再也不出去了,要守着井龙王一辈子。
于是,融入人类的想法以失败告终。
几年下来,男孩长成了少年,他不像小时候那样只敢躲在地下,而是常常从各个井口探头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
时间一长,就知道了哪口井通往哪户人家的哪个院子,院子里都住着什么人,这户人家里有几口人,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他都知道。
当然,仪阳和童颜在那里坐等他出来这事他也知道,还在那里看两个人的笑话呢。
而他第一次杀人,完全是无意为之,可怕的是,他在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过程中,竟然找到了乐趣。
这一天,他趴在井口,看一个少女正在房里沐浴,虽然有一层帘子遮着,但是因为他从小生活在昏暗的环境中,眼力特别好,沐浴的整个过程都被看在眼里了,他不知道这样做是错的,只知道很好看。
时间一长,他摸清了规律,一旦有人来就缩回井里去,人一走就出来继续看,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最终还是被发现了,还是那个大小姐亲自发现的,那姑娘连忙穿好衣服,拿着扫把出来赶人,这次他没有跑走,反而从井里跳了出来,因为他喜欢这个姑娘。
姑娘被吓的跑回屋内,想要大声喊人,却没有人来,这些普通商人家的丫鬟数量有限,一人有时候要身兼数职,叫不到人实属正常。
姑娘死命抵着门不让少年进去,可再怎么样,也抵不过他,更何况他经常趴井口,无意中练了一胳膊的肌肉,姑娘见拦不住,慌乱的不知该怎么办,往后退,最终只能退到床边,便再无他处可退了。
少年并没有想要把她怎么样的意思,而是用眼神告诉她,自己没有恶意,希望她不用要说出去,可是那姑娘不是井龙王,看不懂他的眼神示意,只能大喊大叫试图把人引来。
少年特别讨厌她的叫声,他想让她停下来,随手拿出别在腰间的匕首,往那姑娘腹部刺去。
姑娘倒在床上,少年想继续靠近她,可突然发现床上有一只猫,那猫见了少年,瞬间炸毛,吓得少年不得不后退,这玩意他可没见过。
人们总是喜欢往井里扔东西,那把匕首是就是井龙王捡到的,自己留着没用,就给了少年,让他多一件玩具,没想到最后居然起了这个作用。
他害怕猫,但是又舍不得弃了那姑娘,便把姑娘拉到床下面来,结果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拌了一跤,正好摔趴在姑娘胸口,发现姑娘还没有断气,胸口还有心脏砰砰跳的声音。
他很好奇胸膛里面到底是什么,于是就想剖开来看看,说做就做,可怜的姑娘被活生生疼死了。
原来是这个东西在跳,他把心脏取出来,捧在手心里,仔细的端详着。
这个好玩儿,他爱上了收集,便拿自己的破衣服把心脏包好,取了地上的匕首,回井里去了。
井龙王知道这事以后,没有阻止他,毕竟他特别讨厌人类,可也没有帮助他一起,因为这种事情太过残忍。
慢慢的,孙莹莹成了第七个遭此飞来横祸的女子。
造成这些惨案的原因不是妖怪助自己修行,不是有什么仪式要进行,而是仅仅为了少年自己一个人的乐趣。
仪阳和童颜想都不敢想,表面上繁华的瑜关城的地底下,竟然潜藏着这样可怕的罪恶。
而他们两人还对此时一无所知,更不知道自己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已经被发现了。
少年当然不会去挖童颜的心脏,他虽是人类,可是他感觉得出来,童颜绝非普通人,甚至这一院子的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但是他忍不住了,他急着想要第八颗心脏。
前面弄到的几颗已经腐烂得差不多了,这让他非常难受,甚至一看到那腐烂的样子就要抓狂。
井龙王继续纵容着,他也懒得管,他认为外面的人类和自己养的这个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外面的人不会明着动手,只会在背后耍阴招,少年只是做出了行动罢了。
危机在地底深处涌动,而地面上的人们却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