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78章
似乎金戈对于红月世界的伙伴,也并没有那么多心了,刚刚的一趟行程也收获颇丰。
闻言,方永宁笑道:“什么样的重大发现能让你这么激动?”
在金戈的简短解释下,众人这才明白了过来。
原来刚才出现的新剧情里,金戈发现老幺去瘸子家了,那个时候瘸子已经失踪多日,家里只剩下了瘸子的老婆。
而老幺开口就是一句:“二娘,你别太着急,二叔兴许是出去玩了,没准过几天就回来了呢。”
瘸子在外得罪了不少人,说他出去玩任谁也不相信,毕竟一个瘸子还能走到哪里去?而且每天都有眼红的仇人在他家外溜达。
思来想去女人觉得不对劲,便报警了。
之后的剧情,便是方永宁刚刚看到的,警察从一间库房里提了些黑色塑料袋出来。
根据之前的逃亡剧情,不用想也知道那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警察远去,围观的民众也散去。
紧接着白光一闪,眼前出现了新的景象。
乱葬岗,一座新坟上的黄土有些松动,不一会儿伸出来一只手,紧接着又是一个满是鲜血的脑袋。
那老汉竟然还没死,看着头上还新鲜的血液,方永宁心中大骇。
这老汉第二回竟然还是装死?而且还爬了出来,看来还是埋的不够深,断腰男怎么办的事?真是服了。
那老汉钻出坟墓,对着城里啐了口吐沫,便绕着西城悄悄的回了家。
众人跟到他家门口,道旁边白光一闪,融合出了另一条虚幻的路,那边还隐隐传出唢呐声。
又是两个剧情同时进行,几个人商量了一下,由金戈跟着老汉回家,其他人则去另一个剧情进行跟踪。
方永宁带头走了进去,身后跟着刘倩、王栓子和达医生,跨进去没几步。
虚幻的世界立刻变得清晰起来,而那声声震天的唢呐声便是由这边的丧葬队传来的。
大红棺材、唢呐队、抬棺人,后面跟着手举花圈,哭声连连的家属,方永宁往前凑了凑。
仔细一看,棺材前面挂着的遗照正是那瘸子,想必是警方将其遗体还给了家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瘸子才开始出殡。
队伍从几个人跟前缓缓经过,在最末尾处,方永宁竟发现了一个特殊的人。
……老幺!
老幺怎么会在瘸子出殡的队伍里?他和瘸子又是什么关系?
同时刘倩也注意到了他,便拽了拽方永宁胳膊,小声问道:“永宁小哥哥,你记不记得那老汉说过一句话,烛台是通过他侄子介绍的人卖来的,而卖烛台的人必定是这瘸子。”
方永宁会心一笑,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那么就能证明这个老幺或许就是瘸子的侄子。”
至于偷断腰男烛台的人,一定是他们两个人的其中一个。
丧葬队经过之后,四周归于平静,另一边那老汉也在自家婆娘的照料下,做了简单的消毒包扎,他不敢冒然上医院,毕竟被问起来自己也没办法解释。
便只好近期先在家呆着,等风头一过再做打算。
随后金戈离开了老汉家,白光一闪,与方永宁几个人碰了面。
两个场景几乎在同一时间消失,又在同一时间变换成了一个场景,大家还没来得及回去,便看到不远处断腰男正背包黑包从一户平房里走了出来。
身后则跟出现一个黑眼圈男人,那男人从大门里侧出半个身子,挥手小声说道:“兄弟能给这么低的价格,以后就跟你拿货了,回头一起吃个饭。”
断腰男回身笑了笑:“没问题二皮,哪天不忙了再联络。”
双方就此告别,断腰男背着背包一路拐到了地道桥,又绕过林地,直奔光头家。
给光头交了账,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报酬,他高兴的回了家,眼看天色见晚,他轻拍了下妻子的肩膀:“今天我要回工钱了。”
妻子停下刷碗的动作,略带惊讶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听说那瘸子被人给杀了,你……你是怎么要到的钱?”
断腰男却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找他老婆要得。”
妻子听完后觉得有点不自在,仔细一想,或许是因为那瘸子被残忍杀害的缘故,自己生了些同情心而已,便也没有多想。
“发了多少钱?”她问道。
断腰男并没有直说,而是将一叠钞票塞进妻子兜里,接过她还没刷完的碗,笑道:“你自己数一数不就知道了。”
多年来,妻子总是因为些琐事拉着脸,导致她的眉心常常有个川字,都说这是心情重的人才有的,今天兜里揣着一叠厚厚的钞票,妻子竟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笑容。
她将手伸进兜里,小心的捏了一下,感觉这厚度好像比以往工钱要多很多,便欢快的进了卧室。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惊呼声,妻子将钱放进包里,小跑进厨房一把抱住了断腰男:“老公,过几天周末咱们带着孩子去游乐场好不好?”
“好,都听你的,对了,明天上午送了孩子,你去趟商场吧,瞅你这衣服都起球了,往后可不能再穿了,我在西城谋了份工作,薪资还不错,以后咱也学学那中流社会的富太太们,过一把优质生活。”
断腰男的描述,让妻子顿感一阵眩晕,以前是因为饥饿而发昏,现在不同了,如今是被未来美好的生活冲击的发昏。
妻子满足的在断腰男后背蹭了蹭脸,回了句:“好。”
夜里,趁着妻子睡下,断腰男缓了缓,拖着疲惫的身子起了床。
小心穿好衣服,他出门了。
在客厅里等了老半天的方永宁等人,这时也跟了出去,紧张压迫的心情也得已释缓。
断腰男一路走一路观望着四周,不一会儿钻进了林地里,他站在土窑洞门口,往里丢了块石头。
随后,老幺走了出来,见是断腰男,他略带惊慌的问道:“你…你咋来了?”
断腰男笑了笑,从腰间拿出来一包白粉,对方见了,眼睛瞪的发直,慌忙吞了口口水问道:“你这是做啥?我已经没有钱了。”
“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还是咱哥俩叙叙旧,这就当是今儿的见面礼。”断腰男跃过老幺,径直朝着土窑洞走了进去。
后者跟在后面,将里面的蜡烛点亮,狭窄的空间顿时变得亮堂了起来。
老幺虽说没什么文化,但与地皮二流子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看人看相还是有一手的,他从不相信有人会无事献殷勤。
便问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老哥。”
断腰男将白粉放在老幺手里,抓着他的手轻拍了一下:“不着急,你先来一口,咱俩这谈话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一听这话,老幺心底就发虚,他似乎知道了对方的目的,便想的是管球了,先舒服一口再说。
便当着断腰男的面,干掉了一包白粉。
望着面有神仙醉、萎靡不振的老幺,断腰男扇了扇面前的空气,尽量与他保持一定距离,毕竟这里空间太小,很容易让自己也上头。
待空气流通了一会儿后,他才凑过去,将瘫软的老幺拽起来:“坐好!”
老幺长呼一口气,还是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样,但身子已经靠墙坐直了,他回头眯着眼问道:“啥事你就说吧。”
“恩”断腰男直接问道:“我那个瘸子老板是你什么人?”
“哪个瘸子?我…我不知道。”老幺略带讶异道,但眯着的眼睛已经睁开,与常人无恙。
下一刻,烛光似乎是受到了一股劲风的侵袭,变得摇曳起来,而老幺的肩膀上已经别上了一把匕首。
剧痛感袭来,老幺捂着肩膀就要喊,却被断腰男一把捂住嘴巴:“别叫,在叫我立马捅死你。”
眼看鲜血顺着胳膊流下,而断腰男则举起了另一把匕首,在烛光的印衬下,那恐怖的影子被拉的狭长。
老幺不敢挣扎,生怕就此丢了小命,便点了点头。
之后断腰男松开手,轻声道:“说吧。”
老幺慌忙往墙根起退了点儿,说道:“他是我二叔。”
看来金戈说的没错,这家伙果然是瘸子和老汉的中间人,方永宁心中一喜,蹲下来仔细聆听,等待着断腰男帮他揭开偷烛台的人究竟是谁。
断腰男一听这话‘噗嗤’一声笑了,他盯着老幺的双眼,大概一分钟左右才再次开了口:“是谁把我的烛台偷了?”
说话时已经将匕首举起,刀刃对准了老幺的脖子。
一看这架势,老幺哪里还敢撒谎,他咬了咬嘴唇,哆哩哆嗦的说道:“是…是我干的,我把他藏在了二叔家,准备倒手卖了,坑…坑你一笔。”
“果然是你跟踪的我!”断腰男笑道,手里的匕首却并没有刺下去,而是反手用刀柄砸晕了老幺。
拔出他肩膀的匕首,擦干净指纹,又将刀柄握在老幺的手里,断腰男径直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又拐了回来,只不过手里却抱了许多柴火,和一通汽油。
平平铺在老幺的身上,倒上汽油,断腰男握着那半根蜡烛往后退了几步。
随后一把火将老幺给烧成了黑炭!
期间他被焚烧带来的剧情惊醒过一次,但汽油加身并不能让他成功逃生,反而扑腾的手中匕首跌落,不一会儿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断腰男这才绕了个远路,摸回了自己家。
在他进家门的前一刻,白光一闪,遍地苍夷,红月当头,一轮新的逃杀剧情展开。
方永宁正要带着大家下楼,从下往上忽然传出‘嘶嘶’摩擦声。
几个人顿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因为那正是破旧衣服摩擦地面的声音,不一会儿,断腰夫妇爬上了楼,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