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策马而行，累了的时候就休息一下。

路上唐砂还谈起了当初自己来颠城的时候，本来是打算跟着他来的。

但是后来遇到了小香香，断开了节奏。

“我当时看到你了。”叶悬渊道。

“嗯？是吗？那你当时有没有想什么？”唐砂很好奇。

“自然是愉悦。”叶悬渊从不掩饰自己的情感，也不会刻意去表露。

“诶，看来你很早以前就对我有想法了呀？”唐砂抓住了重点。

唐砂都是后来去了颠城，然后知道叶悬渊事情知道得越来越多，才慢慢陷了进去。

又顺其自然的发展到了今天这一步。

“是啊，很早。在王府的时候可能，我就有些心悦小明了。”

叶悬渊语出惊人，唐砂直接就懵了。

“王府？怎么会？我记得在王府的时候你就见过我……”

说到此处的唐砂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躲在你院子树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以叶悬渊的功力，不可能没有察觉。

唐砂自己修了内力之后，才发觉武功高强的人在五官的灵敏度上都比常人强不少。

叶悬渊只是笑笑不说话，答案不言而喻。

不知道为什么，唐砂就觉得心里涨涨的，特别满足。

她不知道为什么叶悬渊会喜欢她，就如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喜欢上叶悬渊的一样。

当喜欢了之后才发现，这个男人真的很好。

其实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话并不是很多，可是就算不说话，他们也并不觉得尴尬。

晚上两人在睡觉之前都会闲谈一会儿，然后相拥而眠。

很多事情都是水到渠成。

一个月后，他们便抵达了皇城。

叶悬渊没有问唐砂为什么要来皇城，因为他知道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唐砂总是能带给他惊喜。

当然，唐砂其实来皇城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知道，李云和北启到底是因为什么结成的联盟。

叶悬渊回皇城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出入的时候都是带着一个鬼面具。

要是十几年前的江湖人来看到，定会惊呼一声：“玉面书生！”

气势出众的叶悬渊和唐砂走到哪里都会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

唐砂和叶悬渊进了皇城之后，碰到的第一个熟人不是铁柱，也不是开始以为的任何一个人。

而是……当初潜进过芳华院想要杀他的小贼。

唐砂乐了，这个人她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呢？

“诶，那边那个小贼，你还记得我么？”唐砂主动把他叫住。

那人听到有人说话，不禁看了看自己身边，没人。

皇城的大街上凄凉万分，行人更是寥寥无几。所以那个人在叫的是自己咯？

小贼转过身去，抬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一看就不得了，那一瞬间，那些被埋在记忆深处的东西一下子翻涌而出。

小贼浑身开始发抖，双腿更是颤抖得像筛糠一般。

“啪！”

只见此人双膝跪地，满脸惊惧，大喊一声：“爷爷饶命！”

唐砂眨了眨眼睛，她有这么可怕吗？她这还什么话都没说呢。

当年年轻气盛，把人家打得连爹妈都不认识。如果是现在的她的话……直接干掉。

小贼此话一出，唐砂身后的叶悬渊便发出了一声轻笑。

他不是在笑小毛贼，而是想起了当年晚上的情况。

小明是真的有趣又可爱。

唐砂回头狐疑的看了叶悬渊一眼，眼里满是不解。

笑什么？

唐砂现在也懒得和这小毛贼再计较，于是笑着说道：“你滚吧。”

在小毛贼听来，这句话真的比天神真言还令人感动。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抖着双腿踉踉跄跄的跑远了，姿势极为诡异。

“我还以为你会上去打他一顿呢，替他妈教育教育他，让他知道做错事了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叶悬渊忽然开口道。

唐砂一愣，咦？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呢？自己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自从自己和叶悬渊坦明了身份之后，在他面前说我话来就没什么顾及。

叶悬渊学习能力也很强，而且学以致用。

唐砂甚至有一种错觉，觉得叶悬渊也和她一样是穿越过来的。

说起穿越，唐砂现在都觉得很神奇。

世间之事本就如此，何必什么事都要找到答案。

就像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内力？为什么会有妖怪？人为什么会有七情六欲？

要是什么都有答案了，还要研究者，探索家来干啥？

“是该教育教育，不过他现在要是改邪归正了倒也好，若是没有，相信我，就算我不毒打他，他也会遭到社会的毒打。”唐砂笃定。

“就像小明以前一样吗？”叶悬渊故作天真。

唐砂：……

嘶，怎么回事？怎么觉得现在叶悬渊有点贱兮兮的呢？有点想替社会教育一下他是怎么回事？

“我以前？我就是社会。”唐砂邪魅一笑。

叶悬渊满眼笑意，眼睛都不自觉的弯了起来：“好，小明是个社会人。”

第278章 以后的路，都一起走

说完还摸了摸唐砂的头。

唐砂就受不了叶悬渊的摸头杀，想在他手掌上蹭蹭是怎么回事？

之后二人直接回了王府。

“小明，你这样让我有一种做贼的错觉。”叶悬渊神色有些复杂，看着左顾右盼，拉着他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别人发现的唐砂。

唐砂故作深沉：“你不懂。”

叶悬渊没有反驳，小明说他不懂那就是他考虑不周吧。

回到长安阁之后，唐砂四处看了看没人，这才放下心来。

“为何这般小心翼翼？”叶悬渊着实有些不解。

唐砂到问话，挑眉道：“提防小人。”

“小人？”叶悬渊总有些跟不上唐砂的脑回路。

“万一被人看到想，把你回来的消息传了出去，被某些人听到了，肯定有麻烦。”唐砂解释说。

叶悬渊开始认真思考起唐砂口中的那些某些人是谁。

李云？刘奇？

显然不是这两个人，若是这两个人小明一定会直接把名字说出来，现在她用了某些人代替。

只能说明小明对这个人印象不是很好，甚至怀有似有似无的敌意。

这样的人，叶悬渊只知道一个。

能让小明讨厌的人很少，恰恰他那个前王妃就是其中一个。

“你这是在吃醋吗？”叶悬渊忽然凑近唐砂，一脸期待。

唐砂眨了眨眼，承认道：“肯定会在意的。毕竟她把所有的青春都浪费在了你身上。我怕你会因为觉得愧疚而心生恻隐之心。”

叶悬渊回心中当真不会有愧疚吗？当然不可能。

是的叶悬渊心中确实有愧于余文文，所以他会从别的地方去弥补，但绝对不会是感情上。

“若是我真的对她心生怜悯，你当如何？”叶悬渊语气认真，像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唐砂心咯噔一下，心湖开始冒起了酸泡泡。

“我……”唐砂心中想出一万种干掉余文文的方法。

可是，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那她做再多又能如何呢？只能说自己看错了人。

“你什么？”叶悬渊就是想让唐砂说出心中所想。

“我觉得你不会。”唐砂仪语气肯定。

叶悬渊乐了：“为什么不会？”

“因为你这个人没有同情心。”唐砂直接怼道。

“哈哈哈哈哈。”叶悬渊忽然大笑起来，逗小明真的太有意思了。

唐砂一看叶悬渊笑就知道他又在戏弄她。

“不不不，我觉得我说错了，要是你真的和那余文文旧情复燃。我自然也要去找个情郎，毕竟生活总是要继续的嘛，人要向前看。”

唐砂此话说得叶悬渊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眼神晦暗不明。

“那我就去杀了你的情郎。”

叶悬渊忽如其来严肃的语气听得唐砂怔了怔，别说，这事叶悬渊可能还真干得出来。

叶悬渊之所以不去过多过问唐砂的事情，一方面是因为唐砂从来没有可以隐瞒过自己，另一方面则是他信任唐砂。

可这就不代表自己没有占有欲，相反，他对唐砂的占有欲非常强。

否则也不会在和元芳说话的时候句句带刺。争风吃醋这种少年人才会做的事情，他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着实新鲜。

一想到小明以后可能会成为别人的妻子，眼里看到的都是别人。

他肯定受不了。

反正反应过来叶悬渊说了什么的唐砂强忍着自己的笑意。

能吃醋，说明在意。

“好了，骗你的。反正以后的路，我都想和你一起走。”一个人走实在是太寂寞了，所以叶悬渊，千万不要扔下她一个人。

他们二人之间其实很少说甜言蜜语，每一句话都是心之向往，情不自禁，水到渠成就说出来了。

叶悬渊心中瞬间舒服了：“好，一起走，谁要是食言，下辈子就享受百年孤独，爱而不得。”

“这算是个诅咒吗？”唐砂笑道。

“应该算吧，所以你敢吗？。”叶悬渊刮了下唐砂鼻子。

“哈哈哈，你要是食言，下辈子我就变成妖怪，然后搅得你不得安宁。”唐砂觉得倒是有几分意思。

“其实我很想去看看小明以前生活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叶悬渊淡淡开口。

“那也就只有等下辈子了。”唐砂顺势插刀。“不过我要是妖怪，那你就不能去我原来那个世界。”

“为何？”

“因为新中国成立以后不许成精。”

叶悬渊：……

那可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那你要是妖怪，我就变成道士。把你抓起来打屁股。”叶悬渊幻想到。

“那你要是道士，也是一个不正经到道士，爱上一只妖怪，不得而终。”唐砂不服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聊起了下辈子的事情。

说到后面更是上演了一场道妖虐恋。

其实两个人都明白，人可能没有下辈子。就算有，下辈子的他们也不再会是叶悬渊和唐砂。

就像花凋落了之后，下一季开出的花，不再是这一季凋落的这朵。

所以他们也都明白，要好好珍惜现在眼前的人，珍惜现在眼前的时光。属于叶悬渊和唐砂的时光。

即使是他们终有一天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即使是他们将被所有人遗忘，但是只要活着的时候够快乐，那么死也无憾。

之后开着开着玩笑，就说到了正事上。

唐砂也不想隐瞒叶悬渊，直接给他说出了此次来皇城的原因。

“我想去调查一些东西，关于李云和北启的盟约条件。”

叶悬渊动作一僵，随即道：“太危险了，不适合你去。”

李云是什么人？北启那边又是些什么人？唐砂本身实力不算特别强，一旦遇到什么危险……

叶悬渊不能想象。

“我知道危险，可是我已经有了猜想，我只是去验证一下罢了，不会做什么。”唐砂劝说到。

叶悬渊沉默了片刻，问：“什么猜想？”

“我开始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北启会那么相信李云不会反戈一击。

李云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这种战争行为其实只是单纯的报复行为。这也只能算原因之一，北启不会因为这一点完全相信李云。

所以只有当李云拿出对于他来说更重要的筹码交到北启手中，北启才会出兵狄越。

出兵狄越要穿过西戎。西戎和北启，李云，狄越之间肯定是有某种利益的共同点。

我唯一能想到的利益就是，陈国的江山。

我相信这点也是李云说服其他几国的原因之一。

那归根结底，这个联盟的根源，就是李云和北启之间的平衡。

而那个对于李云来说重要的筹码……我只是想到了一个人。”唐砂分析道。

叶悬渊没有打断唐砂，虽然这些他一早就知道。

见叶悬渊没啥反应，唐砂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意识到自己可能班门弄斧了。

叶悬渊那么聪明，肯定早就猜到了。

“那小明知道我为何要乔装回皇城吗？”叶悬渊没有问那个人是谁，而是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唐砂一下被问懵了，难道不是为了给皇城这些人一个“惊喜”吗？

“我也是想去北启找一个人。”叶悬渊吊着唐砂的胃口。

“谁？”

“李世栗。”

唐砂：……

不会这么巧吧。

“哈哈哈，那要不……一起去？”唐砂试探问道。

“你会拖我后踢。”叶悬渊直言不讳。

唐砂：……

“那我们就只有各干各的咯。”唐砂耸了耸肩。

“我不放心。”叶悬渊又道。

“那要如何？”唐砂乐了。

“还是一起吧。”叶悬渊最后妥协了。

是的，以后的路，都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