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婧痛苦的呜咽着，那种痛可真是让人觉得神经炸裂，简直是没有办法忍下来。

“这下知道痛了吗？从你开始所谓的复仇的时候，就应该明白，这痛一定会来，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听见叶婧痛苦的呜咽，季肃勤似乎很享受这声音。

“你知道吗？这就是代价。”季肃勤脸上浮现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父亲！”车库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季泽筌看着倒在地上的叶婧，以及站在叶婧身边的季肃勤，季泽筌忍不住惊呼一声。

“你还要向着这个女人是吗？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你姐姐被人捅死了。”季肃勤看着季泽筌心疼叶婧的模样，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我——我——知道。”想到今天见到季泽怡尸体的时候，季泽筌整个人都蒙了，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一个人生命如此脆弱，明明昨天还在打电话让自己学着和父亲缓和关系的姐姐，第二天见到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因为季泽怡的死，季泽筌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了，他突然开始质疑自己，质疑自己曾经的决定，曾经的作为，还有曾经的一切。

季肃勤突然将尖刀从叶婧的手心抽出，导致的是又一声呜咽。季肃勤缓步来到盖着白布的地方，季肃勤掀开白布，白布下盖着的是他唯一的女儿。

季泽怡从小就极其懂事，相比于季泽筌，季泽怡简直就是他的贴心小棉袄，她从来不质疑他的决定，他说什么，季泽怡就会照做，从来不曾反驳。

可是现在自己的女儿就这么躺在这里，身体已经冰凉了，这让才丧失了总统大选资格的季肃勤，怎么能不恨。

“我女儿真漂亮，你放心，爸现在就给你报仇。”季肃勤从季泽怡的身边拿起枪，对准叶婧。

枪响了，季肃勤后悔了，他看着挡在叶婧身前的季泽筌，子弹钻进了他的胸腔，子弹嵌入肉体的声音，此刻是让季肃勤第一次觉得如此刺耳。

“泽筌！”季肃勤惊呼一声，手中的枪，应声而落。

叶婧反应过来的时候，季泽筌已经倒在她的身上了，沉重的身体失去了支撑点，倚靠在叶婧的身上。

“季泽筌！季泽筌！”叶婧不顾手上的伤痛，抱住了倒在自己身上的季泽筌。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季泽筌居然会挡在自己面前。

鲜血染红了叶婧的手，也染红了季泽筌的衣衫。季泽筌看着眼前叶婧的脸。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叶婧的怀里，这样是不是一种幸运呢。

“对不起，对不起。”季泽筌原本有很多话，想要对叶婧说，可是终究化成了一句抱歉，对不起，对不起，以前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可是看见季泽怡尸体的时候，看见父亲的枪口对准叶婧的时候。

季泽筌开始后悔了，他现在想要一个原谅，谁会愿意让自己喜欢的人，恨自己一辈子呢。

季肃勤拄着拐杖过来，狠狠地把叶婧推开，将季泽筌从叶婧的怀抱中拉出来。他要带他去医院，今天才失去了一个女儿，他不想接连着连儿子也失去了。

季肃勤扶起季泽筌，想要带他出去。可毕竟季肃勤年纪大了，根本就承受不住季泽筌的身躯，但他还是缓慢的移动着。

枪又响了，这次别说是叶婧了，就连季肃勤都是震惊的，他看着自己腹部出现的洞，那种痛瞬间侵袭了他所有的神经。扶着季泽筌的手颤抖了两下，可季肃勤依旧没有松开。

叶婧一脸震惊的看着开枪的人，那个满身是血的人手中还拿着枪，不过开完枪以后，就无力的垂下了，贺域玄嘴角勾出一抹笑容，伴随着他脸上的鲜血，让人觉得格外恐怖。

这场斗争中，谁也没有占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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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婧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她不安分的动了动，能感觉到她应该是躺在床上的。叶婧努力回想，只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看见了一个穿着褐色皮鞋的男人朝着她们走来。那双褐色的皮鞋是她最后的记忆，也是她最后见到的色彩。

“婧婧，婧婧你醒了！”察觉到床上的人动了动，李珣悦差点就哭出声了。那天她见到倒在血泊里的叶婧的时候，整个人被吓得脸色苍白，要不是徐琛意识还在，急忙把叶婧送来医院，她真的不敢想象后续会怎样。

叶婧没有回应李珣悦，她听不见，也看不见。似乎那短暂的光明和声音就像一场梦，让她触碰不到了。

李珣悦察觉到了叶婧的异样，她拍响了床头的医用铃。孟家的药师和医生都来了，一番检查下来，医生和药师的脸色都很凝重。

刚刚检查完，叶婧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狂躁起来。原本医生不想给叶婧打镇定剂的，只是看着叶婧当前的情况，还是给她打了镇定剂。

李珣悦离开叶婧所在的房间，看见站在阳台上的那抹倩影，她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孟寂苒。

“要来一根吗？”孟寂苒将自己身边的烟盒递给了李珣悦。李珣悦也不拒绝，这会儿正是心烦的时候，抽一支也好。

两个常年混迹黑道的女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与身边的人站在一起，毕竟对方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季肃勤死了，这次总统大选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B市的市长当选。”孟寂苒微眯着眼睛，轻轻地从口中吐出一个烟圈来。

“只要不是季肃勤就好，毕竟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李珣悦淡淡的回应道，就凭着季肃勤对叶婧做的那些事情。要是落到她的手里，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从一开始，总统大选他就根本参加不了。”孟寂苒的话很有深意。

“季肃勤先是腹部中了一枪，然后就是心脏中了一枪，致命的那一枪在胸口。”回到孟寂苒别墅的何黎来到李珣悦的身边，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何黎的话，让在场的两个女人沉默了一会儿。李珣悦当时是和何黎，徐琛第一时间到达季家老宅的。老宅车库的惨状让人觉得恶寒。一堆人倒在血泊里，季肃勤拖着季泽筌离车库有一段距离了。

等她们到车库的时候，就看见满身是血的贺域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