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启看着叶婧的侧脸，想起了她就是那天和徐琛一起来的人。玄启将酒瓶子放在两人的中间，隔出一段安全的距离。

“这位小姐应该是外来者吧。”玄启闲谈道。

“为什么这么说？”

“这身气质看上去不像是小岛上的人，而且之前和你一起来我店里买衣服的那位，看上去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你看起来也像是个外来者。”

“何出此言？”

“处事圆滑，你身上的气质和这个小岛，一样的格格不入。”

听着叶婧的解释，玄启笑了，倒是没想到叶婧会这么说。看着不远处繁华的游艇，上面闪烁着光芒的霓虹灯显得格外妖冽。

“原本我也可以在那上面待一会儿的。”玄启看向游艇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他向来就是一个喜欢繁华热闹的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以前在寺庙里的时候，常常会被主持牵着耳朵讲大道理。

“那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叶婧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居然会和这么一个陌生人聊起来，要知道以往的自己可是对陌生人敬而远之的。

“一言难尽啊！”玄启拿起自己放在中间的酒瓶子，喝了一大口。略微辛辣刺激的酒液从口腔滑进喉咙里，一种浑身似乎开始灼烧的感觉油然而生。

“算了，给你讲讲吧。”玄启自言自语道。

“你不是说一言难尽吗？要不还是不要讲了。”叶婧不知道玄启发生过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此刻玄启身边的气压极低。

“我就要说，还不是因为有的人不相信我算的卦。明明我是师傅的亲传弟子，我算的卦从来都没有出过问题，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明明卦象上那个人就还活着，可她却偏要说他不在了，找了一帮人给住持施压，住持逼不得已把我赶出了寺庙。”

玄启说着说着情绪就有些激动，不过叶婧没有说话，就一直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玄启诉苦。渐渐地玄启的情绪平和下来了，他低下头有些沮丧。

“也怪我自己，要不是自己贪财，因为钱去帮她算那一卦的话，也不至于会被住持赶出来。”

低下头的玄启回想到了那一天，李珣悦手下的人没有杀人。可是他回到寺庙的时候，所有的师兄弟都被绑着倒吊起来，最小的那个师弟脸涨得通红，所有人脸上的表情无一例外，几乎都是面色苍白。

住持看着自己的那个眼神里，除了痛心还是痛心，住持身上的袍子落在地下，沾上了不少的灰尘，看样子应该是被人踩过的。

“当初你师父说什么都要教你，他教你我知道，我也明白他是看中了你天资聪颖，但是他从来都不希望你用这本领去行一些不轨之事。”住持过来一巴掌扇在玄启的脸上，打得玄启头一偏，耳朵嗡嗡的。

“我没有行不轨之事！”玄启为自己辩解道。

“你用这本事去获取不义之财就是错，这样的行为就是在行不轨之事。”

“你走吧，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玄启走了，从住持说了那些话以后，玄启就走了，走的时候除了身上的道袍，什么都没有带走。住持以前和师父是师兄弟的关系，他们两个对他一直很照顾，只是住持生性刚正不阿，向来是看不惯这种行为。

只是因为自己是师父的徒弟，所以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是后来听一位师弟说才知道，住持那天因为想要保下他，还用性命发了誓，其实他一直是相信他的，就算是知道他会做那些事情，也依旧相信他。

回忆像电影片段一般，一幕幕播放在自己的眼前，玄启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沙子里进眼睛了，眼眶猩红，就在眼泪快要掉出来的前一瞬，他仰起头，尽量让眼泪不掉下。

“先生，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或许这对你亦是一次历练吧。”叶婧从兜里拿出纸巾递给玄启，她没有看他，声音轻轻地，像一阵微风。

玄启没有接过叶婧递来的纸巾，在眼泪要掉出来的瞬间，他将袖子盖在自己的脸上，将眼泪尽数抹去。

“或许是吧，只是这历练的代价也太大了吧。”对于一个僧人来说，被赶出寺庙，是一种很大的惩罚。以前也有师兄被赶出过寺庙，那个时候自己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那个时候还不明白为什么师兄会流泪。

直到那一天自己成为了被赶出来的那个人，那个时候玄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师兄会痛哭流涕了。

“谁说不是呢。”玄启这么一说，叶婧想到了过往发生的事情，或许那一切对于自己而言，也是一场历练，只是和玄启一样的想法，这代价也太大了。

“这位小姐，还没有向你自我介绍。你好，法号玄启。”玄启有种莫名的感觉，他觉得叶婧似乎是跟他经历过一样的事情，亦或是比他更狠，这样的感觉让玄启有种想要认识她的冲动。

“你好，叶婧。”叶婧简单的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既然上次说了要送叶小姐一卦，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将那一卦送于你。”玄启现在对叶婧有极大的好奇，正想看看叶婧的命书。

“你随意。”

看过命书的玄启脸色不怎么好看，再度看向叶婧眼神中的情绪很是复杂，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怎么样？我的人生怎么样？”叶婧也是抱着一种玩笑的态度，话语之间几乎都是轻快的。

“你想要听实话吗？”玄启的目光有些隐晦，他突然不想告诉叶婧事实了，怎么她会和曾经那位如此相似，而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是听实话了。”叶婧没有看见玄启眼中的情绪，直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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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叶婧说的期限的最后一天，可是G国的这个烂摊子还没有收拾完，徐琛几乎每天都是在暴躁的边缘疯狂试探，就差把自己弄出精神分裂了。

处理完内政，徐琛打算去喝点水，一起身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坐了下去。坐下的徐琛按按自己的太阳穴，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请进。”现在听见敲门声，徐琛的回应都是冰冷的。

高应推开门进来，看见正在给自己按太阳穴的徐琛，迈着缓步走到徐琛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