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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27章 番外之小甜饼

顾云容觉得桓澈自从嗣位之后, 在他们母子面前, 脾性越发好了,她完全瞧不出外廷臣工所谓陛下寡言慎笑、风仪严峻的迹象。

但她觉得他还是应当在孩子们面前充当一个严父的,不然等回头孩子长到人嫌狗憎的年纪, 没个惧怕的人可怎么镇得住?然而桓澈一再表示他届时自有法子,不会当真放任孩子上房揭瓦的。

诚如桓澈当初所言,顾云容第二胎又生了个男孩, 并且的确性子安静不闹腾。他为此很是跟她炫耀了一番他的预言本事。

顾云容不服气, 让他算第三胎是男是女, 他狡辩说只能等她怀上才能算出来。

顾云容从前没有任何育儿经验, 如今自家有了孩子, 很是手忙脚乱了一阵子。两个孩子虽然都不怎么闹腾, 但凡是孩子总难免淘气, 她在几度头疼无奈之后,性子居然也逐渐被磨平不少。不过,她觉得相较而言, 她好像不及桓澈会哄孩子。

故而, 她时常跟桓澈就此切磋探讨。

这日午后, 顾云容正躺在软榻上睡中觉,朦胧间听见外面宫人小声行礼的动静, 挣扎着撑起眼皮,一扭头就对上桓澈投来的目光。

顾云容掩口打个哈欠, 迷迷糊糊坐起。

桓澈挥退左右, 坐到她身畔:“我原本想去小憩, 但听说你寻我,便即刻赶了过来。”

顾云容心道这家伙嘴越发甜了,明明眼下这个时辰他本就该回了,偏说是为着她。

桓澈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道:“前几日递上来的奏章还有几份未批,我原本不打算回乾清宫,预备先在文华殿歇下,等几位日讲先生来了一同商讨的,是因着你差人给我递话,我才临时改了主意。”

顾云容舒臂拥他,顺道在他胸前一蹭,软声道:“就知道阿澈对我最好了!其实我叫你来,也没甚紧要的事,就是想跟你说,昂昂最近总是不好好喝牛乳,我每日都要追着喂他,就这样,他还不肯喝几口。你说这可怎么好?”

顾云容希望儿子的个头将来能长得跟桓澈一样高,然而不知是否不爱吃饭是孩子的通病,昂昂断奶之后,就不怎么正经吃饭,逼得她每日监工一样盯着他吃饭,吃不完不许出去,也不许跟弟弟玩耍。

后来她觉得应当在正餐之外,再给昂昂加些辅食,遂每日让他喝一小碗牛乳。

他起先还新鲜几日,但很快就开始寻各种由头躲避这一碗牛乳的定额。顾云容恨不能按住他的头迫他喝,争奈儿子才不过两三岁就极会撒娇,惯会抱住她的腿仰头可怜巴巴地看她,一双乌黑纯澈的大眼睛水汽氤氤,看得她一颗心登时软下来,再听他奶声奶气唤她母后,央她说不要逼他喝,她就一点脾气也没了。

顾云容有些发愁,照着这个势头,将来万一儿子调皮捣蛋,她狠不下心拉桓澈男女混合双打可怎么好?

桓澈轻拍她后脑勺:“不要紧,等我回头去会会他。”

顾云容从他怀里抬头:“为何是回头?”

“因为我还没睡中觉,我方才不是说了么?我本是打算去小憩,因着你才临时回来。既是如此,那我只好在这里寝息了。”

顾云容一怔,合着前面兜那么个圈子,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她尚发愣的工夫,他已经拥她倒在了榻上。他在她嘴唇上轻咬一下,嗓音温醇似酒:“你说,你生得这般无双美貌,性情又好,还温克贤惠,我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才能娶到你?”

顾云容一顿,抬眸看他:“你这嘴上莫非是抹了蜜不成?”

他凑近:“有没有抹蜜,你尝一尝不就知晓了?”

热息拂面,顾云容躲了几下没能躲开,脸红心跳,又蓦地想起一事,抓住他衣袖:“你真的只是想起了前世的些许片段而已?”

她先前再三审他,他也只是说自己不过是之前病着时隐隐约约梦见了一些事,不过是些零星的片段,并不完整。

顾云容有些失落。她后头思前想后,总觉得他两世对她态度迥异,可能是他不知因着什么缘由,折腾了她一回,不然同一个人前世今生态度差别这样大,就有些说不通了。她想知晓个中缘由,可惜他并不记得。

顾云容正想再提醒一些事,看他能否想起什么来,却见他忽然低头趴到她颈窝处:“连日劳顿,头疼欲裂,容容快帮我按按太阳穴。”

顾云容知他迩来确实忙得昏天黑地的,闻言回神,立时被转移了注意力,忙问他可曾瞧过太医了,又嗔他忙碌起来不知休息,累坏了可怎生是好。

他抓住她一只柔荑,慢慢上引:“瞧什么太医,你帮我揉一揉按一按,我立刻上通下泰。”

顾云容听他温声和语,轻声一叹。

罢了,往生事既已过,她也没必要一直惦记着,管他从前为何那般,他眼下全心全意待她,这便足够了。

她这样想着,抬手轻抚上他前额两侧。

桓澈缓缓闭目。

他才不会告诉这小妖精,他经历了先前的一病一伤之后,逐渐想起了许多事。这小妖精最好一直不知道。

第127章 番外之小甜饼

几日后,顾云容追着昂昂逼他喝牛乳时,正碰上才听罢经筵的桓澈打文华殿那边回来。

她如见救星,当即问他如何是好。

桓澈转头看了眼乖乖给他行礼的儿子,跟她表示交给他便是,旋即提步上前。

他先是问了儿子功课,跟着话锋一转:“爹爹喂你喝牛乳好不好?”

昂昂仰头看向他,小嘴微抿,显然不想答应,只是不敢直言。

桓澈微微笑道:“只喝六口,好不好?”

昂昂眼前一亮,当下点头。父皇言出必行,一定不会骗他,不像母后,总骗他说是最后一口,结果后面却是仍旧一口又一口地逼他喝。

顾云容懵了一下,那碗虽不大,但六口显然喝不完,他是不是也太惯着孩子了!不过,为何是六口?

桓澈看了眼顾云容预备的那把小匙子,命宫人将之拿走,侧头低声吩咐一旁内侍几句,等内侍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把银勺。

一把足有昂昂一只小手一半那么大的银勺。

昂昂震惊了。

桓澈舀起满满一勺牛乳送到儿子嘴边,让儿子张嘴,和颜悦色,全不似顾云容的严容催逼,昂昂都不好意思不张嘴。

昂昂犹豫片刻,将嘴巴张到最大才堪堪吞下,咽下之后还不忘小声数一句“一口”。

桓澈微笑点头,又舀起一勺,贴心地帮儿子数“二”。如此这般,等喂完第五口,顾云容眼看着还有小半碗牛乳没喂,正自发急,就见桓澈再度将银勺递到儿子嘴边:“三。”

顾云容一懵。

五后面是三?!

昂昂将前头那一大口牛乳咽下,挣扎着也跟着数了声“三”。

顾云容彻底怔住了,世间竟有如此清奇的一对父子。

随即,她才后知后觉想起,儿子前阵子才刚开蒙,如今只是背过一些简单的诗文而已,旁的根本没学,譬如数数。

她又突然明了为何桓澈要限定六口了,因为昂昂只会扳着指头大致数到五。

顾云容忽然有点同情儿子。

桓澈再次数到五,估摸着碗里的牛乳还需再喂三勺,便又跳到了四。

昂昂熬了半晌,一直也没听爹爹数到六,还被牛乳呛了一下,委委屈屈道:“爹爹,五后面到底是三还是四?六在哪里?”

桓澈蔼然解释:“乖,五后面有时候是三有时候是四,这个比较复杂,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昂昂乖巧点头。

顾云容倒抽一口凉气。

真是从小养出来的傻儿子,儿子的数学怕是要毁在亲爹手里了。

顾云容先前在王府住着时,还能时不时地出门游逛,入宫之后,几乎没什么出外走动的机会,若实在憋闷,就领着两个儿子去西苑转悠。可西苑也总还是在宫里,始终不比真切外出。

又逢三月,春暖花香,和风舒怡,桓澈约莫看出了她的心思,抽出一天空闲出来,领着她与孩子一道出城游春去。

顾云容见今日风柔日丽,便将已满周岁的次子也一道带了出来。

一家四口只作寻常打扮,但顾云容与桓澈夫妻两个生得出众过甚,两个孩子也玉雪可爱,故而仍是十分惹眼。

顾云容正帮昂昂抖开风筝线,忽听昂昂低声道:“母后,那边似乎有人一直盯着我们。”

顾云容举动一顿,循着儿子所指望去,愣了一下。

桓澈正双手环护着次子让他走步,发现母子那边的异常,也跟着望去。

他面色微微一沉,暂将次子交给乳母照看,转身便往对面去。

昂昂好奇之下,小跑着跟上了爹爹。顾云容不意儿子会如此,忙去追。

桓澈走到近前止步,似笑不笑:“看来你的命大得很,传言皆虚,你还没死。”

顾云容也略有惊异。她倒不是奇怪对方为何没死,只是意外于对方忽然出现在京郊。

方才昂昂瞧见的,不是别人,正是宗承。

他历经了先前那次大劫之后,整个人变得越加沉静,一双黑眸深渊一样幽邃。

宗承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顾云容身上移开,看向桓澈:“我特特前来,自然是因为陛下嗣位了。我闻陛下去岁继统御极,便收拾了一番,西渡回国。只是我带的人少,动静不大,陛下此前不知也属正常。”

桓澈大致能猜到宗承此次前来的目的,实质上他早知宗承未死,也料定他会再度归国,只是未想到他来得这样快。

他正要说有甚事回头寻机再说,不要扰了他们的好兴致,就见昂昂仰起头,先跟宗承行了揖礼,随即礼貌询问他的身份。

桓澈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脑袋。

虽然他不想让儿子跟宗承说话,但儿子小小年纪便这样知礼,也不枉费他的教导。

宗承低头,端量眼前这个孩子。

这孩子生得十分肖父,但还是能从眉目之间看出顾云容的影子。

他听说早在去岁桓澈登基之后不多时,这孩子便被立为皇太子。似他这等出身,还能这般恭谦,委实难得。

他笑道:“我是你爹娘的故友。”说着话,他吩咐侍从几句,转头看向昂昂,“我带了些土产来,原也是要送人的,如今既可巧遇见了,那便赠与太子殿下。”

他说话的工夫,侍从已经搬来了好几套瓷器。昂昂久居皇宫,所见瓷器多不胜数,仔细端详一番,觉得这些瓷器从釉色到形制到花色都不似是国朝的,虽然他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同,但就是十分笃定。

宗承赞许点头:“殿下好眼力,这些都是倭国的瓷器。他们也烧瓷,只是本就是打咱们这里学来的,不如咱们的花样多,殿下看个新鲜便是。”

顾云容端详那批瓷器一番。倭国国力孱弱,物资匮乏,以这批瓷器的精致程度来看,很可能是出自皇室,亦或幕府、大名之手,宗承能玩儿似地一下子拿出这么多,可见他的确在倭国的上位者眼中举足轻重,不知能否藉此好好处置一下倭国与国朝那尴尬的关系。

宗承见桓澈面色不太好看,也不以为意,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命人搬来几套瓷器,凑足十二套,让昂昂为弟弟点出六套,剩下的六套便都是他的。

昂昂觉着新鲜,应下并道谢,没留意到父皇的神色。桓澈本想阻拦儿子,但转念一想,一批瓷器而已,硬生生将儿子拽走似乎显得有些小家子气,遂未作声。

昂昂走上前,开始点瓷器。

“一套,两套……五套……”昂昂挠挠头,“四套,五套……”

宗承听他前面数得一板一眼,正想夸他年纪小小便能清楚点数,谁知他后面从五跳回了四。

于是点来点去,瓷器不够了。

宗承怔了一下,难得露出骇怪之色。若非此番确属巧遇,又是他自己提出赠物的,他当真要怀疑桓澈故意让儿子来讹他了。

昂昂抬头看宗承:“父执,瓷器好像不够……”

父执即父亲之友,昂昂前几日才学的这个词,也不知自己是否用错了,他话音未落,便见父皇面色一沉。

宗承失笑,又命侍从补上了几套,直到昂昂点足为止。

待到随行的几个护卫将瓷器搬走,顾云容正要领着儿子离去,让桓澈与宗承说正事,就听宗承在后面道:“云容不必回避,我今日并不预备跟陛下长谈,即刻就走。”横竖后会有期,先前未了之事,如今终于可以好生捋一捋了。

宗承话落,当真作辞离去。

桓澈总觉宗承走前又暗觑了顾云容一眼,阴冷目光在他背影上扫了一眼,转头问顾云容可是早就料到宗承没死。

顾云容点头,又沉默一下,道:“你看,这就是坑儿子的结果,儿子如今不会数数了可怎么好?”

桓澈轻哼一声:“我的儿子聪慧得很,学什么会什么,届时再教便是。”

顾云容眸光微动,挽住他手臂:“我们上辈子的孩子若是也得这么个教法……”

桓澈还因适才宗承之事不悦着,未作多想,脱口道:“我们前世哪来的孩子……”

四外仿佛一静。

顾云容手上一紧,嗔视他:“你说甚?再说一遍?”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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