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莫名之举
暮雨不同往日,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裳,这次他没有戴着斗笠,而是戴着半个黑色面具,凭借多次相见的声音和身形,还有那份清冷的气质,苏宛清缓了缓便认出了她。
她还在想为什么没有见到暮雨在队伍里,原来是他换了一身衣服,苏宛清在城门上的时候,远看他和其他士兵融为一体,看不出来区别。
在来久云当铺的路上苏宛清听说随行的军队里出了一位神秘的军师,穿一身黑衣戴黑色面具,本以为是商云渊暗卫里的擅长谋略的人,未成想就是暮雨。
“在下是征北将军亲自请出山的军师,因为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迟些才会跟上队伍,副将说这个当铺我可以暂时作为休息的地方。”
暮雨一步步的向苏宛清走过来,步子轻盈依稀可以看到轻功的底子,却和昔日的他有些不一样,似乎强硬了些,也更果断了一些。
听完暮雨的话,不少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军师大人,你说你是证人?此话是怎么来的?”“是啊是啊,怎么回事啊?”
“不太巧,从郡主来到这里开始,我就在注意着下面发生的事情。我看到的是孟小姐先扼住了郡主的脖子,郡主才反击的。”
“这里是副将的铺子,将军留下一些侍卫把守也是正常的,孟小姐想尽办法引出这些人,又上演如此的一场戏,意欲何为?”
暮雨走到了孟静姝面前,挥了挥手,压制着孟静姝的两个暗卫便都放开了手。“军师?你又怎么保证你说的话不带任何偏袒?”
“那就看孟小姐是想怀疑皇上还是怀疑征北将军了,亦或是对文亲王府有所不满?”暮雨直接把事情说得更严重了些。
“郡主前些日子脖子受了伤想来不少人都听说过,如今伤好不容易快痊愈了,我刚才看了一眼,似乎脖子上多了指甲印,我想总不可能是郡主自己想杀了她自己吧。”
苏宛清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旁的敛秋仔细看了看,在苏宛清的眼神示意下说道:“真的,小姐你脖子上怎么多了指甲印?”
孟静姝此刻其实是在门口的问题,而暮雨站在她面前,苏宛清被扶起来以后便被老严护在了身后,孟静姝听到这里明显有些慌了。
“如果孟小姐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堂堂许国公家嫡出的才女孟静姝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那就继续下去吧。”
暮雨耸了耸肩膀,孟静姝转身冲着她的奴婢们激烈的摆了摆手,那些奴婢把门口围着的人都劝散了,然而谁都看得出来是孟静姝心虚了。
“这次算你好运,苏宛清,希望你每一次都能这么幸运。”留下这话,孟静姝就转身离开了,暮雨见她离开才摘下了面具。
“去,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传出去,说的越天花乱坠越好,我就不信骠骑大将军不在乎他这个未来儿媳妇的名声,其他人都退下吧。”
暗卫和侍卫都很快的离开了,苏宛清这才算是反应了过来。“这次是我大意了,麻烦你了。不过你怎么在这里?”
暮雨的说辞,其他人信,苏宛清可不会信,他定然不会是因为有事情才留下的,既然有关于他的传闻,就证明他当时绝对是在离开的队伍里的。
“有人跟踪我们的队伍,被我查了出来,应该是四皇子的人,云渊担心四皇子会对你不利,就让我回来了。”
“什么?”苏宛清被暮雨的话说的一愣,四皇子派人去跟踪商云渊的队伍,这是哪一出?不过幸好暮雨警觉,察觉到了异常。
商云渊派暮雨回来,一是因为暮雨的轻功,二就是暮雨现在的身份比较隐蔽,比他们二人更方便行事。
他们两个一个是将军一个是副将,如果离开队伍就难免引起一些波澜,暮雨作为一个神秘的军师,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太在意。
“如果是四皇子,那孟静姝能发现我的行踪,跟着我来久云当铺也倒不奇怪了。四皇子这是什么意思?”
“想来应该是皇帝突然给了云渊军权,让这位看似无心政权却有自己野心的四皇子有些慌了吧,才会派人去跟踪我们,企图混入队伍。”
不管是太子,还是曾经和太子对立的七皇子,手里都没有过军权,天辰国的军队一直掌握在当年就追随皇帝大战君逸斐的人手里。
除了文亲王,忠武候,镖旗大将军还有现在的商云渊外,没有人能够直接的把控军权,所以皇上这次的行为才会让许多人惊讶。
“他真是疑心很重啊,就算查不出云渊的任何不对劲,还是凭着自己的直觉做着一些事情,也不知道他还能装多久。”
“你好像很了解他的样子?不过我想知道的是,孟静姝怎么会和四皇子合作来针对你,太子妃的事情以过后她不是已经对你没有敌意了吗?”
暮雨眼中流露出疑惑之情,苏宛清却是笑的有些牵强了。“孟静姝以为是我去求太后赐婚的,所以对我并不像表面这么平静。”
“什么,还有这种事?这个孟小姐这样就有些无理取闹了吧,太后想赐婚又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云渊不知道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 莫名之举
“不用告诉云渊,这些事情我还能应对,他现在不能分心,既然查出了有四皇子的人跟踪你们,难保没有其他人。”
苏宛清不想让商云渊在行军途中还为她的事情担忧,其实对于苏宛清来说,似乎安稳的日子永远都是暂时的,既然如此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我知道,夏青已经在注意这件事了,毕竟这才刚开始,如果有人想混进来还是能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
暮雨说完这话,苏宛清点了点头。“暮雨,你回去告诉云渊我没事,他在现在已经离开京都了,流言也不会传到他的耳朵里,只要你不说,他就不会知道。”
“你这是要我对云渊说谎了?”“不是说谎,是不告诉他真相而已,如果可以,万一消息传了过去,也麻烦你拦一下。”
暮雨笑了笑,看着苏宛清郑重其事的表情回答道:“我知道了,不过你也应该保护好你自己,可是我觉得四皇子可能不是想对你怎么样。”
君景宣几次对自己做的事情,都不像是的带有多大的敌意,更像是一种试探,似乎想知道苏宛清的性子和能力。
“你的意思是四皇子知道,孟静姝不能把我怎么样?”“如果真的要对你施计的话,依着他的能力,计划应该更加天衣无缝才对。”
“刚才那个局面,就算我不出现,我也觉得你应该可以处理,只是我可以让这件事变得简单一些而已。”
暮雨说这话的虽然轻松无比,但是却包含了苏宛清能力的认可,苏宛清见他如此笃定不禁失笑道:“你未免高看我了吧?”
“苏家的事情近些日子来我才有所了解,你可以在这样的坏境里成长起来,并且现在做到基本脱离了这个苏家,我这样分析应该也不是高看你了。”
“你现在是不是该离开了,再晚些我怕云渊会担心我这边出了事情。”“好,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暮雨离开以后,苏宛清跟老严多说了几乎话也就离开了,而老严看着离开的苏宛清,却露出了略有深意的笑容。
而另一边,离开的孟静姝却没有回到国公府,而是来到了酒楼,她独自坐在二楼的屋子里,想起在当铺发生的事情就觉得一阵恼怒。
“孟小姐,现在外面流言肆意,你还有心情坐在这里喝茶吗?”君景宣推门走到了屋子里,孟静姝却连头都没有抬。
“看来四皇子不仅对端蓉郡主的行踪了如指掌,对我也是啊。”“又有谁能想到一向温柔的孟家才女,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其实不仅是世人的印象,孟静姝原来确实是一个比较温和的人,骨子里似乎里有一些傲骨,所以在为人处世上大多时候都带有些善意。
但是自从上次和苏宛清在宴会上把话说开以后,孟静姝的性子也变得有些奇怪了,就连她身边的婢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只不过孟静姝在和家人相处的时候依旧是那副良顺的模样,尤其是在太后和孟淑妃面前,仿佛还是昔日那个善解人意的孟静姝。
“在你告诉我这个计谋之前,应该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了吧?你现在的表情就是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个神秘的军师出来搅局,但是你却一点也不意外。”
孟静姝的声音里有些冷意,哪怕现在跟她说话的是当今的四皇子殿下,她也没有像往日一样恭敬有礼。
“计划是我说的,可是是你去执行的,若你不想去干这件事,难道我还能逼迫你去不成?我劝你说话注意些,我现在可以这样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话不过是我不想计较。”
“若是我想计较,你刚才的话就足够让许国公登门向我道歉了,我只是觉得你有些可怜而已,再过几个月,你就是有夫之妇了。”
“你。”孟静姝的话只能硬生生的咽下去,当她选择听从君景宣的话的时候她就料到了这个局面,他们二人合作的关系本就不公平。
但是她还是被君景宣所说的计划诱惑到了,或许孟静姝只是想让苏宛清难堪,所以根本也没有细想合适不合适。
“怎么?不甘心吗?如果她是你那么容易就能打败的人,她也不可能走到现在了,这一路上,拦着她的人,可没什么好下场。”
君景宣坐在了孟静姝对面,孟静姝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他,依旧是这温润如玉的样子,可想起他对自己说的话,孟静姝只觉得之前看人还是太简单了。
“你这是在告诉我,我以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吗?我知道她的手段很厉害,但是自从我跟她摊牌的那天起,我就下定了决心了。”
“四皇子,是你告诉我这样做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但是看起来你对苏宛清也没什么好感吧,难不成连四皇子也沦陷了?”
“我跟你的目的不一样,不过我绝对不是对苏宛清产生了什么不该产生的感情,孟小姐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
“你说如果世人知道我变了样子会怎么样,可如果世人知道他们眼里最与世无争的皇子其实野心勃勃呢?”
孟静姝笑的灿烂,言辞却是在威胁君景宣,君景宣听到这话不怒反笑,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急不缓的喝了一口。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想孟小姐今天可能走不出去这个门了。”他的语气是那么轻松,表情是那样的惬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君景宣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名声,他苦心经营多年,又如此隐忍蛰伏,就是为了自己能在京都人中能有一个好的形象。
有些发愣的孟静姝却在片刻后自嘲的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了君景宣的身边,看着他的脸庞说道。
“是啊,我本该料到的,我这是在自寻死路啊,如果四皇子还想继续品茶的话,请便吧,算我请客。”
她一个转身便离开了这里,飞挚见孟静姝离开便走了进来,拱手道:“四皇子殿下,可还要继续派人看着孟小姐?”
“不必了,她接下来的事情无非就是等待流言被压下去罢了,今日久云当铺发生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也够她安生一段时间了。”
“还有,那个神神秘秘的军师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我们派去的人被发现了?”君景宣眉头微皱问道。
“可是我没有受到任何消息,可是看现在的局面,这位军师去而复返,想来是发生了一些事情,难道是世子把人扣下了?”
“都是一群废物,再派一批人骑马去追,去看看是不是我们的人出事了,如果还活着,就让他们永远的闭嘴,如果死了就不用再追了。”
“奴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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