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相府独女
东方令音于大婚开始时便潜入相府,她如今对相府已是轻车熟路,很快她便来到了那座废塔前,在推门之前,她还是暗自默念道:“北木锡,你可得撑到我救你之时啊。”然后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大门。
这座塔中还是原先模样,只是当她按下那日北木锡寻到的机关时,却没有如她料想一般,翻遍整座塔楼,也不见丝毫机关踪迹,但她并未轻易放弃,反而是趁着相府鸣放烟花之际,使用神力一下劈开了地板,可地板之下是石板,并无密室痕迹,她一下便慌了神。
“糟了!”一时间,她也没了主意。“看来是他们有意提防,北木锡,你究竟在什么地方?”
魔界自然也有能工巧匠,再加上法术变化,让一个密室凭空消失,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下要找到北木锡可就难上加难了。
但是她入相府,除了救出北木锡,还有一件同样重要的事情,那便是寻找应梦救人,如今耽搁数日,留给她的时间也只剩一日了。
前院会客厅中热闹喧嚣,她溜进尨砚书房轻而易举,书房之中摆设平常,明明是同卧房一般大的书房,这书房中看着却不及卧房的一半大,这里必然还有密室,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书架上的一本曾经见过的古书,这和密室中她瞧见过的相似,乃是上下两册,她刚一拿起,书架便立刻挪动开来,随后一扇石门便出现在眼前,她不加思索便推门而入。
“这书房内,果然是另有乾坤。”她已然走了进去。
这间密室乃原石所砌,虽不及外室华丽,但看这摆设俨然又是一间书房,正北摆着一张书桌,桌上笔墨齐全,两侧却是黑石做的摆件,只是这两个黑石有七尺高,雕刻的如同台阶递增,每隔一寸高的地方都摆着一件宝物。
“这黑石表面晶亮,看着价值不菲,竟用来储物,看来这上面的宝物更为珍贵。”东方令音
“可这些看起来并不是相府库房,想必这间密室是建来存放这些丞相最珍爱的宝贝的。”说完,她便一个个看去。
她一眼望过去,唯一吸引她注意的就只有一个木盒,接着她伸出右手,那盒子便落到她手上,打开一看竟是一个兽皮卷,一见不是应梦草她也只是了了看了一眼便将其放了回去。
这间密室中没有暗箭和防人的机关,仅仅就是一间书房模样,要么是尨砚太自信无人敢闯进来,要么就是这间密室中的东西不怕被人发现,但是,为何要建一间无关紧要的书房呢,难道真的仅仅只是为了收藏这些珍宝。她更加疑惑起来,虽然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但是总觉得还是有古怪。
疑惑之际,她不自觉的便坐到了书桌后的椅子上,又看着这眼前的笔墨纸砚,更加无奈起来。
“这桌上也太干净了些吧。”除了笔墨纸砚也并无其他,与外间书房相比,的确简陋了些。
她断定自己不会再有其他发现之后,便要起身,起身时不小心动了下椅子,竟发现这椅子可以转动,她即刻站起身来扭转椅子,紧接着她身后一道石门随即打开,眼前景却让她更加疑惑。
正如魔臣君询所说,烟花将燃一日之久,魔界上空烟火不止,整个魔界也都在欢呼雀跃着,庆贺着魔界这一盛大婚礼,根本不知道,这是一场原本暗藏着无限杀机的阴谋局,但这场阴谋却在烟花盛放的那一刻消失殆尽,免除了一场大战。
相府婚宴仍在继续,尨砚本意是开摆一天的宴席,但魔君却已还有要事为由中途离开,原本几位魔臣魔将也要一同离去,却被酆岳拦住了,原话是:“不尽兴,不得归。”
一场婚宴原来就只是一场婚宴,但君臣之间的猜忌却没有停止。
酆岳回宫之后,东方令音也很快回来,她回来的瞬间便被风鸣拦住,东方令音见他面色阴沉心中顿时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魔君他,没事吧?”东方令音小声询问着,毕竟她现在对婚宴情况一无所知。
只听风鸣一声叹气,她的心便沉的更加厉害。
“那,究竟是谁胜谁负啊?”
“姑娘,您还是自己去问魔君吧?”
听他这么说,东方令音心里便更加没底,但很快,两人已经来到正殿门口。
风鸣正打算先进去禀告一番,不料东方令音一把将他拉开,自己冲到殿上去,一眼便看见正位上的酆岳单拳抵在额头间紧闭着双眼。
她立刻担心起来:“酆岳,你真的中毒了?”
见他没有反应,她更焦急起来,然后边说边上前去:“酆岳,你不必担心,我这有古。。。”她这时已经到了他身侧,但口中话却在这时戛然停住,只因她发现古魔元灵不在她身上了,所以话到嘴边便说不出来了。
“糟了,古魔元灵什么时候不见的?”她暗自问道。
与此同时,酆岳也睁开了眼睛:“我没事。”
这也着实将她吓了一跳。“你没事?”
她虽是关心之举,但还是迎上了魔君冷厉的眼神,这个眼神一出,她便也意识到自己逾矩了,然后便悻悻地退了下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相府独女
这时,风鸣及时解释道:“魔君只是有些累了,姑娘怕是会错意了。”
“会错了意,可为何我问你你又是叹气,又是要我自己问他。”东方令音
“那是因为情况复杂,我一句半句根本说不明白,才说出这话的。”风鸣:“只是不知,姑娘竟如此着急。”
她并没有听出话中另外意思。
酆岳微皱眉头小憩是因为他不明白为何尨砚不动手,突然开口也是因为心虚,毕竟是他拿了东方令音的古魔元灵。
“你既然没有事,那婚宴上也一切正常?”东方令音决心将古魔元灵的事先放一放,开始聊起了正事。
“是啊,实在是奇怪,他这么着急嫁女儿不是应该打算提前动手吗?既然将我请入府邸,这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吗?”酆岳
“密室不见了,北木锡我没有找到。”东方令音。
不过这也在魔君意料之中,一个已经落入敌手的人又岂是那么好救的。
“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他,你们闯入密室被发现,我本以为他会一不做二不休,但没想到他竟然能想到毁掉密室暂时隐忍这一招,现在,我确实拿他没有办法,想除掉他还得再等等。”酆岳:“但这,却不似他的行事。”
“我还去了尨砚书房,书房中也有密室,但那密室中存放着的只是些奇珍异宝,虽没有疑点,但我却有一事不解。”东方令音
“什么事?”酆岳
“尨砚为什么要在密室中供奉一个牌位?”东方令音
她这话一出,酆岳瞬间来了精神:“那上面写了什么?”
“吾女什么什么之位。”她当时不过扫了一眼,只看到神位桌和侧面的一幅画,她并没有机会细看,便听到一阵风铃声响,她怕被发现便迅速遁走了。
“是封疆!”他已然猜到了名字,但这名字让他心头一颤。
“啊!好像就是这个名字!”经他一提醒,她也记了起来,她显然没有看到酆岳那凝重的神色,便继续问道:“难道尨砚不是只有夜尤一个女儿吗?”
“他确实有两个女儿,但是在多年前,小女儿便身陨了,之后他伤心过度大病了一场,所以此后也没人敢提这事,夜尤便就是丞相独女。”酆岳
他也没有料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会再听到这个名字,那个同他一样得天独厚的魔界娇女。封疆这个名字虽被他一句带过,但她的事迹远没有这么简单。
“只是不知道北木锡到底在什么地方?还有应梦草。”提及应梦草,她突然想起自己就只有一日的时间了,实在不行,便只有兵行险招了。
她突然严肃起来:“告诉我,魔帝在什么地方?”
“你要做什么?”他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杀意。
见他误会,她瞬间也没了底气,急忙解释:“我在相府没有寻到应梦,明日若再寻不到,那一村的人命就要没了,若是没有应梦,我只能向魔帝讨要梦魔,押着她亲自去给我解毒。”
他听后,却云淡风轻的一句:“这种小事,何必打扰我师父。”
“你能把梦魔抓来?”
他显然有些不耐烦:“不是。”接着又说:“拿上来吧。”
魔君话音刚落,就在侧殿方向,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手中端着一个盒子缓缓走上前来,她看清之后才发现那人她竟然如此眼熟。
“百晓生?是你。”
“灵音姑娘,这是君上送你的。”随后,他十分镇静的打开盒子。
显然,那里面装着的就是她找了多时的应梦草,此刻,她任务总算完成了。
但在她拿到手的瞬间,她脸上笑意便立刻消失,然后一脸冰冷杀意的对百晓生说:“你不是说,应梦草在相府吗?”
百晓生可是挨过她打的人,一个眼神便把他震慑的浑身打着哆嗦,就连声音也有点发抖:“姑娘明鉴,这可是魔君知道姑娘在寻此物,特意向丞相讨要来的,之前确实在丞相府,这可不关我事啊。”好在及时制止了她。
“是你?”她转过脸去对着酆岳说道,转而又一想,一切也就都明了了:“所以一早你就打算让我帮你对付尨砚,然后再把应梦草给我,可若是我先在相府偷到它,我就一定不会帮你了。”
然后,她又转头问百晓生:“这应梦草原来藏在相府何处?”
“当然是相府库房啊!”百晓生
“竟然就在库房!”她瞬间无语至极,这是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幸好尨砚没有造反,否则此刻,他应该留不下个全尸吧。”她算是见识到酆岳的谋略了,虽然这只是小谋,她竟完全没有怀疑,看来还是得多历练几年啊。
“那你呢?你一开始就是对魔君忠心耿耿的人?在相府也是假意投诚?”东方令音终于开始复盘。
“那是当然,我一向不耻丞相所为,又怎会真心帮他,我等乃是一心追随魔君,绝无二心。”百晓生义正言辞的说着。
“怪不得你夸他呢,我当时竟未多想,在相府任职的北木锡也是为了魔君甘犯险境,看来丞相身边的没有几个能用的人啊。”她轻笑,那笑中带着对丞相的嘲讽。
“所以,婚宴之上,也是百晓生帮了你?可他又是怎么帮的你?你怎会笃定尨砚没有动手而不是动手未遂?”她又问,只因婚宴之上的事,酆岳透露太少,她便好奇起来。
“当然是我,起初丞相突然要敬君上酒,我们当时都提高了警惕,为防他毒害君上,我便悄悄把他们酒杯对调了,我本就是一步暗棋,丞相根本不会怀疑。”百晓生向她解释道,这些小事,当然不需要魔君亲自道出。
“所以尨砚无事,也就证明,他没有投毒。”“你方才说我们,看来当时殿上忠心护主的人也不少啊!”东方令音
“君上仁德,乃明君,我等皆是衷心追随,誓死效忠。”百晓生一脸自豪。“不过也总有一些包藏祸心的乱臣贼子,但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说这话时,百晓生一个文臣竟也变得阴狠起来,看来他是真恨。
他身边有异心者这一点,身为魔君的酆岳也同样心知肚明。
“只是如今尨砚突然收手,有点蹊跷,但不论他之后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他慢慢玩。”酆岳
这一场游戏中,没有胜者。
“可现在也不知北木锡究竟在哪里?他究竟有没有被尨砚发现也尚未可知,找不到他,我总归走的不安心。”东方令音
北木锡的下落如今又岂不是酆岳的心头大事,正在他们思虑如何寻他之时,北木锡的侍从篇瑜匆匆来报。
“秉君上,方才我家主人突然被人用一口石棺弃在北木府门口,属下将主人安顿好之后特意来禀告君上。”篇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