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师父是因为师母不在了，才会选择自封的吧？

那又是什么原因，让师父会选择在千年之后破封而出呢？

林之言听了他说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好一会才难以置信地问他：“你师父多大年纪了？”

“师父多大年纪？”盛灼回神想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师父从来不说他多大了，我就知道师父活了很久很久了。”

对比他们这些才二十左右的少年人，黎衍确实活了很久很久。

如果加上他经历过的其他世界，那岁数就更加庞大了。

“……”林之言沉默了好久，才回神，“所以别人都叫他老祖宗，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是啊！”盛灼点头。

这个问题，盛灼小时候也疑惑过，不过当他慢慢长大，从黎海那里听了师父的一些“丰功伟绩”，便明白了。

除了年岁的问题，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师父是整个玄门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就这实力，哪怕年岁不大，也当得起众人的一声“老祖宗”。

林之言：“……”是我见识少了。

今天听说的事情太过震惊，以至于林之言觉得看到阵法都不算什么事了。

盛灼让林之言先选了屋子，然后自己才推开了二楼的主卧。

虽然里面没有任何人气，但是里面收拾得很干净，也不知道是不是师父安排了人提前收拾了。

盛灼本以为主卧也会是充满了师父和师母回忆的地方，却没有想到，这里竟然像是唯一的净土，没有一丝过于主人过往的记忆证明。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主卧的暖色调装修风格时，他竟然还有种诡异的感觉——这是师父专门为他准备的。

不过，为什么是主卧？

带着满心疑惑，盛灼将行李放好，坐在床上犹豫了一阵，还是拨出了那个号码。

好一会，那边才接通，男人低哑的嗓音缓缓从听筒传出。

“灼宝。”

“师父……”盛灼的声音有点紧张，“灼宝有好多问题想问啊！”

“嗯，问吧。”

师父一如既往的温柔，可是盛灼却听得鼻尖一酸。

他咬了咬唇，努力忍住不哭，“师父，我到你说的地方了，我看到了好多照片，你和……你和师母的照片。”

那头沉默了将近半分钟，才传来一声叹息，“灼宝，别叫师母。”

“为什么？他是师父你的伴侣不是吗？我不叫师母叫什么呢？”说到最后，少年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哭腔。

隔着一座城市的距离，黎衍抬头望着海城的方向，抬手在半空中轻抚了下。

灼宝，我要怎么告诉你，那是你的前世呢？

没有得到回答，少年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师父，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嫌我烦了？

盛灼没有勇气问出来。

可他明明话都没有说话，师父也明明不在他身边，却好像知道他想说什么的样子。

“灼宝，你在担心什么？”黎衍问他。

盛灼也问自己：是啊，我在担心什么？

他摇摇头，完了才发现师父看不到，哽咽道：“灼宝也不知道。”

少年情窦未开，黎衍其实并不想让他想清楚太多，便轻声安抚少年，“灼宝，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顺其自然便好。”

“顺其自然吗？”盛灼抿着唇，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

听筒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灼宝，房间还喜欢吗？”

“喜欢的。”这大概是唯一让灼宝有点高兴的了。

这个屋子那么大，也不是没有他的一席之地，师父还是很疼他的。

闻言，黎衍轻笑了声，“喜欢便好。”

那屋子是他自封前便布置好的，这期间都是黎家人在对屋子进行打理，黎衍破封后还没有去看过。

“师父……”少年突然有点忸怩起来，“灼宝好像有点想师父了～”

是微微扬起的尾音，少年似乎被哄好了。

“师傅在燕京等灼宝。”

“……”师父真不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