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湛的再次提问，以及他略显别扭的侧脸。

宋初晓意外的同时，忽然又意识到什么。

“你指云澈？”

她的反问，燃起云湛心里的无名火。

他负气的侧目，眼底显露着满满的不悦：“明知故问。”

被他针对的宋初晓，无奈的苦笑。

她不知道他问她的原因是何，但想到他与云澈如今水火不容的关系……

若是他想知道，告知便是。

宋初晓拢起双腿，娓娓道来：“五年前，我在国外当交换生期间认识他，那时候他还叫江澈，是一名游居在法国街头的流浪画家。”

“他是孤儿，没有正规合法的身份，所以没有经受过系统的教育，只能作为社会认识来我们学校旁听授课。”

她告诉云湛：“许是因为同样身处异乡，又拥有着相似的容貌特征，我对他感觉特别亲切，同样也怜惜他的处境，欣赏他坚韧的精神……”

“没过多久，我就和他恋爱了，是彼此的初恋。”

当宋初晓的话说到这儿。

旁听的云湛，他的手掌不自知的握紧。

手背的青筋凸显，突突地跳着。

他的眉心跟着蹙起，直到宋初晓又说：“虽是初恋，但持续的时间很短，前后加起来不到三个月吧，他就突然消失不见，我找不到他。”

提到这儿。

宋初晓的唇角无奈的勾起，笑容也跟着苦涩。

她眼睑微垂：“再后来，我作为交换生的学习期满回到国内。再见到他时，他已经蜕变成现在的模样，我才知道他当初是遭人闲话觉得配不上我，所以一直在提升自己，想等功成名就后再来找我。”

听她说到这儿，云湛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所谓功成名就，就是戴着云毅私生子的帽子认祖归宗。”

他的嘲讽，让宋初晓的眉心微蹙。

她转头，看向云湛：“云澈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他也不想以私生子的身份出生在这个世界。他的成长道路很坎坷，在外生活的那么多年，其中的艰辛酸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即便云毅现在认领他的身份，也弥补不了他以前经受的那些苦难。”

宋初晓就事论事。

可在云湛听来，俨然是护短。

见她帮云澈说话，他的心里翻滚起阵阵酸意。

“呵。”

云湛冷笑，表情跟着沉冷：“你还挺圣母，当初因为心疼他而在一起，哪怕他对你弃之不顾，也愿意和他旧情复燃。呵……”

他的阴阳怪气，让宋初晓不满的同时，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谁说我和他旧情复燃了？”

她蹙眉，认真道：“我只是针对他作为私生子的身份，觉得云家确实有愧于他，也许对你和云素而言是不公平，但他从头到尾也没做错什么。”

云湛无视她后面讲的一堆，只是转头看向她：“难道你们没有复合？”

“没有。”

宋初晓告诉他：“云澈的确对我提过，但我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我不吃回头草，也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她的回答，让云湛的内心猛地泛起一阵涟漪。

他的黑瞳闪过一道微光。

不过转瞬。

想到她被他带去他家……

云湛的心渐渐平静，黑眸也跟着恢复冷色。

他的唇角自嘲的轻勾：“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