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说把自己的垃圾自己处理了，他倒好，哗啦一下把三轮车上的垃圾也一起倒在地上就想跑。”

“我们能让他跑？这不是坏我们所有人的名声吗？”

小笼包摊主手舞足蹈地恨不得完完整整地给姜荷还原那个画面。

“我们一堆人围上去，跟他进行教育改造。”

“他不是不讲卫生吗，我就把他的垃圾扫干净用撮箕给他倒回去，诶哟你们不知道我当时多解气。”

她拍着大腿，一副你们没看见就是吃大亏了的样子，无比惋惜。

讲了半天还是没讲到重点，姜理抹了一把头发，懒得听下去，准备洗手煮串串了。

要是换在平时，姜理早扎人堆里去了，今天实在是没心情，啧。

见姜理不想听了，小笼包摊主连忙招招手。

“欸欸欸，我还没讲到重点呢，后面你们是不知道，看他根本没听进去，我们就举了你们俩的例子。

你们年纪小小的带领咱们几个开了个好头，他那么大年纪还没有素质。

你猜怎么着，那老头还气急败坏了，说要收拾我们呢。”

小笼包摊主“哼”了一声，“我倒是要看看他这个没理的还能怎么报复我们。”

行了，原因出现了，果然是一场无妄之灾。

不过老头也不冤，纯属活该被骂。

看着义愤填膺的小笼包摊主大姨，姜荷也说不出怪罪的话。

她们也没错，维护一个对大家都有利的环境对谁都好，只能说有得人真是无法沟通了。

既然拿自己的串串摊先开刀了，她倒是要看看，明天老头还敢不敢再来的。

再来不让他吃点苦头，就不是她姜荷了。

更别提在旁边摩拳擦掌准备干坏事的姜理了。

小笼包大姨说个不停，姜荷多次想打断她的话，她都没听到。

马大姐在旁边似懂非懂，沉浸在吃瓜的好奇之中，还想开口说两句呢。

刚好学校铃声打断了她，同时也让意犹未尽的小笼包大姨，连忙跑回去守摊子，没再多说。

姐弟俩也得到了解脱，她倒是没说累，给两人都听累了。

小小一件事情说出打仗的气氛来了，不去说书可惜了。

不过既然不是什么大事，姜荷也没有再像刚才一样如临大敌，小问题而已。

等学生一窝蜂地涌出来，姜荷就看见老头悄悄地推着单车，混进了人群。

学生多，正是各个摊位正忙着的时候，谁也没时间去和他掰扯。

姜荷垂眸，不再看他，耐心为学生刷好每一个串串上的酱汁。

昨天的闹剧也有不少学生看见了，老头偷偷开始卖，一开始还吸引了几个学生，后面就只有傻乎乎还没钱的小学生围着了。

五讲四美都提出多少年了，还有人不注重卫生，要是让老师们看见了，不得扣班级的量化分啊。

学生们纷纷避开，生怕被沾上。

就这样除了几个一二年级的小不点，其余的学生都没有去买。

摊子前面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老头心里暗暗叫苦，什么玩意啊，是不是那群人背后又得理不饶人了，怎么都没人买自己的了。

往日不知道自己的摊子上围绕着多少人呢，一群小人。

“爷爷，爷爷，我要一个，给我做大点。”两个小孩合伙凑出一毛钱，想买个。

老头脸上笑嘻嘻地连连答应，“行行行，给你们做个最大的。”

想什么呢，四个兜子凑不出两毛钱还想吃大的。

随便踩了一脚踏板，裹了一个椭圆的递给小孩。

一点没用心，甚至都不想浪费糖把球裹圆。

“拿着吧，你们的大。”

李晓明愣住了，圆溜溜的大眼睛蒙上了一抹雾气。

举着给自己的同桌看了看，两个小不点都哭了出来，毕竟才一年级，这种委屈谁受得了。

“啊啊啊啊呜呜呜呜”

“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

“我要找妈妈，我的，呜呜呜啊。”异口同声，不愧是同桌。

孩子还小，现在城里人都讲究接送孩子。

李晓明的妈妈当然也不例外，和孩子的同桌家长就聊了两句，怎么就听见孩子哭声了。

什么情况！我家晓明从来不是随便哭闹的孩子。

我家的也不是！

两位家长对视一眼，立刻冲进人群，就看着两个孩子对着哭。

李晓明手里握着，小拳头捏的可紧了。

看着好像半个的，李晓明妈妈朝对方歉意一笑：“不会是分不均匀就哭了吧，这俩孩子都该换牙了，还喜欢吃糖。”

她以为是两人一起买，起矛盾。

听见妈妈（阿姨）这么说，两人哭得嘴巴一张一张的，合不拢。

小手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是爷爷，他，他只给我们这么小的。”

“就是，明明，说好，说好的大。”

两个小孩说得磕磕绊绊的，但是两位家长还是听明白了。

原来是看俩孩子故意偷工减料是吧。

孩子哭得这么伤心，两个母亲心里也不好受。

抓着老头的自行车后座就不让他跑，想溜？没门！

对着老头就一顿输出，“你个丧良心的老头，小孩你也糊弄。”

“多少钱买多少东西，你这样做生意一辈子挣不到钱。”

“你家没有小孩吗？你不怕遇到你这样的？......

一开始老头还能反击几句，后面就被骂得灰溜溜地，趁家长在激情开嗓的时候，骑车一溜烟地跑了。

昨天遇到的都是和他讲道理的，今天遇到了母爱迸发无心讲道理的家长，他就只有逃窜的份了。

看来恶人还是得恶人磨。

也不是说人家家长是恶人，只是说手段得激烈，否则就像昨天一样没啥效果，反而还让他觉得好欺负想来报复。

吃完一场完整的瓜后，姜荷姜理表示学会了，下次再遇到这个老头，把他自行车脚踏板给卸了。

来点恶人手段才行。

卖？手搓吧您！

看他那黑不溜秋的手，搓一圈棍子就得变色，能有几个人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