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斯明直接叫她余夜，她还有些不太习惯，缩了缩脖子，有些尴尬勉强的样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斯明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的笑容，但是却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对着余夜悄悄眨了一下眼睛，才转身对着场上的其他人说：“今天表演到此结束，十分感谢大家的赏脸观看，明天我会再弹一场的。”

其他人听到斯明的话，有些可惜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各自找了餐桌围坐着准备吃饭了。

“这里人太多了。”斯明回头看向余夜，“我带你去我的包厢吃。”

余夜点点头，刚好她也不喜欢人多。

但是她没想到斯明却是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就往前面走。

手被抓着，余夜有些不太适应，本就不是很熟悉的腿走路都有些僵直。

但是此时斯明只留给了她一个后脑勺，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接甩掉的话，这里这么多人…

余夜也只好保持正常的模样，被斯明牵进了他的包厢。

感受着手里抓着那只凉凉软软的手，斯明的嘴角悄悄勾起了一点。

等待许久的小鱼终于进网了。

斯明果然是混出头了。

刚刚只是侍从嘴上说的几句，余夜还没有彻底的认知，直到看到斯明的包厢后，余夜才终于知道。

这个小崽子，混出头了。

“余夜你可以放心吃，想吃什么也可以跟厨房那边讲。”斯明递给余夜一个菜单，然后将桌上的一盘帝王蟹和鱼端了过来放在面前。

金碧辉煌的包厢里，里面装饰用具无一不精，无一不巧，在暖暖的灯光下， 所有家具都好像在闪着光一样。

能坐下二十多个人的红铜木桌子，斯明还是紧紧坐在余夜身旁。

他还像七年前那样，帮余夜挑刺剥壳。

余夜看了看手上的菜单，又看了看桌子上摆得满满当当的菜，手悄悄把菜单放在一旁。

然后拿起碗筷吃起来，桌上都有这么多菜，就算她这个身体食量还算可以，但是也不至于吃了这些都还不够。

斯明则不停地给余夜碗里添着他剥出来的肉，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动作利索地掰断蟹腿，将里面的红白色蟹肉挤了出来。

蟹肉鲜嫩，在斯明白皙没有一丝伤痕的手上颤颤巍巍的，闪着点莹亮的水光。

边剥斯明嘴上也像七年前那样寒暄着：“这个蟹好像蛮新鲜的，余夜你可以尝尝。”

“这个鱼的肉看来很嫩。”

……

说到后面，余夜甚至都有些忍不住，默默放下了碗筷。

放下碗筷的同时，斯明的嘴和动作就停了。

有些疑惑地看着余夜：“怎么了？”

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是镜子一样将余夜彻底照了进去，明亮沉静，像是一片琥珀色的海洋一样。

“没有，你吃饭。”余夜顿了顿，才说出这句话。

她吃斯明的喝斯明的，也不能说斯明烦。

“不急，我不饿。”斯明脸上扬起笑容，琥珀色的眸子发着光。

一顿饭，终于是结束了。

本来七年过去，余夜有些不太习惯斯明的唠叨了，硬是吃完这顿饭就给习惯了。

中途余夜也想过溜了，但是桌上的鱼肉着实好吃。

委屈谁都不能委屈自己啊。

吃过饭后，余夜想着回去休息了。

“稍等一下。”斯明一脸神秘，“这条航线最出名的就是夜景了，余夜你不看就可惜了。”

听到斯明的话，余夜倒是起了兴趣。

“跟我来。”斯明又是拉着余夜的手就往外走。

包厢外面还有不少吃饭的人，看到斯明牵着余夜的手，纷纷都投过来好奇的目光。

余夜罕见地有些无所适从。

被斯明牵着穿过长长的回廊，爬了几段楼梯，余夜到达了这艘船的最顶端。

外面天色昏沉，碧蓝色的海与灰蓝色的天之间连着明显的交界线。

“这个果汁很好喝。”旁边是斯明递过来的一杯绿色的果汁。

余夜看了一眼，应该是从后面的水吧里面买的。

待这么久，余夜也差不多看出来，这艘船其实应该是艘观光船。

不是之前斯明说的那些人类居住的船只。

“再等等，天色黑了就能看到了。”斯明坐在了余夜身边。

看着远方遥遥的海平线，余夜发着呆。

“你的腿。”斯明在旁边小声地说，“有影响吗？”

余夜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没事，就是我成年了，离开海水就会变成腿而已。”

“成年？”斯明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异色。

余夜点点头，她看着海面，没有发现旁边斯明的表情变化。

“上岸了是还有什么安排吗？”斯明又问。

“就是上来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鱼的踪迹。”余夜看着天色渐渐变暗，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那你在陆地上怎么找呢？”斯明也看向了天边，眼里带着丝惬意。

“花钱找了赏金猎人，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咯。”余夜转头看向斯明。

搞不懂斯明问她这些干什么。

“我也可以帮你。”斯明也转过头，脸上非常正经，“赏金猎人的话，可能只能找找陆地外圈。”

“但是涉及到陆地中央的权贵层面，可能就没那么方便了。”

斯明解释着，脸上带着丝庄重：“我可以带你进中央内圈。”

余夜皱眉思考着斯明所说的可能性。

“你这次上船，也是为了买一个身份吧？”斯明倾身，在余夜的耳边小声地说。

“但是在船上买的身份，是进不了内圈的。”

斯明在余夜快要感到不适的时候，又退了回去坐直了身子：“我可以进去内圈。”

“怎么带？”余夜这才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可能要委屈你一下。”斯明垂眸，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余夜挑眉，示意斯明继续往下说。

“内圈和外圈不一样。说是船上和陆地阶级分化严重，其实外圈只要是有些钱，就能找到无数方式进去，但是…”斯明顿了一下。

“内圈有自己的分辨标识，士兵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不是内圈的。船上的人，是没有资格进入内圈的。”他说得慢极了。

余夜听到这就觉得有些难办了：“这个分辨标识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斯明摇了摇头，脸上也带着一丝疑惑，“我也是刚好要搬进去。”

“那你说的办法是什么？”余夜看着面前的斯明，满脸认真。

斯明倒像是有些不太习惯余夜的注视了，撇过头，声若蚊蝇：“你可以做我的妻子，然后和我一起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