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5章 江放爸爸想要再婚
“老爷子,放少爷,晚餐已经备好了。”陈嫂满面笑容。
老爷子停止寒暄,“先吃饭,我特意嘱咐陈嫂,做了你喜欢的菜。”
今天就爷孙俩吃饭,桌上全是江放喜欢的菜。“快尝尝,还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陈嫂用公筷给江放夹了一块红烧排骨。
“很好吃,还是以前那个味道。”
“好吃就多吃点,陈嫂可是一大早就去买菜了,就等着你回来,给你做呢。”
吃完晚饭,江放陪老爷子在花园逛逛消食。
老爷子询问,“阿放,高三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还不知道呢,再看吧。”江放不知在想什么,漫不经心回答。
“你还真的打算和京城切断关系吗,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你也不要了?”终于还是谈到了白静。
江放掌心收紧,不发一语。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是你的心结,至于你爸,我也是恨铁不成钢,江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那个姓柳的带着儿子女儿上门,我也从来没见过。”
老爷子停顿了一下,还是说出来:“前些日子,你爸竟然打算将名下的股份转让给姓柳的儿女,还上门来说要跟她结婚,我人老了,是管不住他了。”
说起这个,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连连咳嗽几声,江放见状,忙给他拍背,“幸好转让股份的事情被你大伯拦了下来,那个女人想要进门,除非我死了,不然,我绝不接受!”
“阿放,两年前你妈妈的事情,我知道对你打击很大,当初阿盈说要带你去深城,我没有拦着,可是两年过去了,你不能再选择逃避了。”
老爷子语重心长,他不希望这个小孙子,浑浑噩噩,永远躲在深城,逃避并非解决问题的方法,这就当做,是上天对他的磨练。
江放本就阴翳的眼神里,像淬了毒,下一秒就能致人于非命,江洲,他怎么敢,竟还想将属于妈妈的东西送给别人,简直就是个畜牲!
老爷子见江放若有所思,也不再多说别的,拍拍他的肩膀,自己便回去房间休息了。
江放静静地站在廊下,看着天色渐沉,薄雾打湿发端,这才漫步回房。
腊月二十九,京城的冬天银装素裹,触目不见一丝绿意。
江放在柔软的大床睡到中午,被一通电话叫醒。
江放按下接听键,声音低哑,“喂”
“终于是接电话了,江少爷,回来了也不说一声还当不当我们是兄弟。”
是贺青佑,江放在大院儿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之一。但自从两年前他去深城,只要是有关京城的人或事,他一概断绝。
“快点起床,陆北野几个都在呢,就等你了,在‘渔舟唱晚’,赶紧来。”
说起来也有两年不见了,江放没有拒绝,洗漱完毕,穿上大衣开车出门。
沈白榆自从回来后,就没有停过,她爸妈还在外地,要等年三十才能回来,平时她就和奶奶一起住。
林淮这边有年前大扫除的习俗,沈奶奶年纪大了,沈白榆便亲自打扫卫生,这两天忙前忙后,脚不沾地。沈白榆家是两层的楼房,沈爸爸当年生意好的时候盖的,中间有个天井,江南做生意的人家,只要盖房子,都会留天井,大概因为“水为财”的好寓意。
房子占地两百平,一层楼三个房间,主人房还有独立卫生间,在当地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豪宅了。
后来落魄了,家里的家私电器等物件,都被催债的人搬走拿去抵债,现在的桌椅板凳床,都是后来沈奶奶亲手做的,简单用木材钉起来,再打磨打磨就能用了。
沈白榆家有小院,沈奶奶喜欢在小院种上瓜果蔬菜,院子有一颗桂花树,一个葡萄架子,夏天的时候,爷孙俩就搬着小板凳,坐在树下或葡萄藤下乘凉,沈奶奶会一边摇扇子一边讲以前的故事。
沈白榆从小胆子就小,最怕鬼,沈奶奶每次吃完饭,都会给她讲鬼故事,沈白榆常常吓得捂住耳朵,但又耐不住好奇心。
每次听完,当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沈奶奶每次做了坏事,第二天准给沈白榆做好吃的。
她的手艺极好,再简单的食材,经过她的巧手,都能变成一道美味的菜肴。
说起来沈奶奶性格风趣幽默,心地善良,还喜欢逗小孩儿,平时村里谁家农忙,都会把小孩放在沈奶奶这里,托她帮忙照看。
村里的人不好意思,有时会给她送点吃的或者饼干糖果,沈奶奶舍不得吃,都会用干净的手帕包起来,留给沈白榆这个小馋虫。
都说养儿防老,沈奶奶就是个苦命的,十四岁就嫁过来当童养媳,为沈家生了三儿一女,当日子开始好转时,丈夫出意外去世,沈家这么多子孙里,就最大的那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他。
年纪轻轻守了寡,好不容易拉扯几个孩子长大成家,小儿子就是沈白榆的爸爸沈毅发达了,在城里买了别墅,接过去享了半年的清福。
谁知一朝破产,把小小的沈白榆扔给奶奶,两夫妻逃债去了。
甚至在沈白榆的记忆中,有一年除夕夜,要债的人拿着斧头冲进来,扬言再不还钱,就把家给砸了,还要把沈白榆带走,是沈奶奶挡在她面前,满眼涕泪地哀求。
要债的人知道沈奶奶是好人,虽然没带走沈白榆,但终究是气不过,举起斧子,将客厅的木沙发砸出一个大洞。
两人就这样相依为命,度过了十几年。
去年沈家的债逐渐还上了,两夫妻才敢回来。
沈白榆对两人很陌生,童年最重要的十年,她一直被骂是没爹没妈的孩子,对于两三个月,甚至半年才打电话回来的父母,沈白榆根本亲近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