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87章 三十年前的回忆
老管家欠了欠身,态度诚恳道。
“老夫人您的良苦用心,小辈们终有一天会懂的。”
易念昔这边,跟着萧子羽返回了萧家。
萧宏达见两人都沉着脸,情绪不高的模样,没敢多问。
直到易念昔上楼回了房间,他才将萧子羽叫到了书房。
书房内,萧宏达坐在椅子上,桌上放着本书,书里夹着的,依旧是那张泛黄的旧照片。
照片中女孩儿笑颜明媚,如春风拂面。
他每次看着,都会不自觉流露出心底的笑意。
即便他已经看过这张照片无数次,可当女孩儿的脸庞再次出现时,他依然会为此心弦颤动。
萧宏达将手指轻触到女孩白皙修长的脖子上,那里,女孩儿戴了条祖母绿的项链,随着照片的泛黄,已经看不出项链的具体形状了。
萧宏达记得,那条项链,是他送给女孩的。
那是快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程家和沈家相交甚好,萧宏达与沈南成也是一起长大的玩伴。
那时的两家,在荣成市合力开采了一批玉石矿。
在那座城市,他们遇到了一个让他们此生难忘的女孩。
女孩当时只有十七八岁,模样不施粉黛,就能让人心生悸动。
不出意外,他与沈南成,同时爱上了她,也同时对女孩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沈南成出生在文玩世家,后来家族才开始慢慢经商。
沈南成与生自带着温文尔雅的书生气,是他这种从出生就要被家族安排操控,经历尔虞我诈的人所不具备的。
很快,女孩儿在他们两人之间,像是更亲近沈南成一些。
他们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不像他,只会在女孩儿面前发呆,像个愣头小子一样。
某次,沈南成与他私下谈论起女孩儿,沈南成言语间总是有意无意的刺激他,他没忍住,私下将沈南成打成了重伤,被沈家送回到宁城,整整救治了两个月。
沈南成走后,他用这两个月的时间,成功攻下了女孩儿的心房。
等沈南成再次回来后,发现他们两人已经确立了关系,当时的沈南成,心灰意冷。
渐渐地,萧沈两家,从此绝了交。
随着矿洞开采结束,他也将跟着家族人员离开荣成市,他说要带女孩儿走,女孩儿同意了。
而后他与家族长辈说明心意时,遭到家族众人强烈反对,强制勒令他们分手。
他不肯,决定放弃继承权,留在荣成市和女孩儿双宿双飞,却被族人打晕强行带回了宁城。
他醒来后被囚禁了很久才被放出来,他第一时间派人去找寻女孩,发现她早已离开了荣成市,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找了女孩儿好几年,终于找到了她,但那时的他已经成为人夫。
女孩也说自己找到了归宿,而后女孩再次失踪,再无音讯。
这一晃,就是二十几年。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萧宏达才迅速回过神来,用粗粝的手指迅速擦掉挂在眼角的泪痕。
他深吸了口气,平复情绪后,才应了声。
萧子羽推门而入,又回身将门轻轻关上。
他眸色阴郁,周身透着寒气。
萧宏达一眼便洞察出他的情绪,他淡声开口道。
“说说吧。”
萧子羽眸色瞬间暗下,将宴会的事情与父亲一一说明,唯独隐瞒了程君泽强吻了易念昔的事情。
他双拳狠狠捏紧,他恨不得此时手里捏着的就是程君泽的命。
萧子羽不敢去回忆他刚刚冲进去时看到的那一幕,那画面深深刺痛着他的所有神经,痛的他几乎要不能呼吸。
当时若不是场合不对,又被那么多媒体拍到,他绝对不会只赏程君泽一个拳头而已。
萧宏达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这么多年,程萧两家一直维持着一种相对平衡的状态,不只是为了家族,更多的是为了整个宁城的稳定。
这么多年,他几乎淡出商场,不争不抢。
但现在,他为了儿子的幸福,不得不要将这份平衡打破了。
萧宏达暗沉着眸子。
“看来,宁城的局势,要变一变了。”
与此同时,宁城兰生大厦内。
男人金发碧眼,身姿欣长,周身慵懒禁欲,他手里摇晃着精致的红酒杯,立在270度环形观景落地窗前,嘴角轻勾,视线一瞬不瞬的俯瞰着整个宁城的夜景。
男人身后的手下,照实将刚刚晚宴的情况汇报给他,他忍不住狂笑不止。
“易念昔啊易念昔,你这五年跑到哪儿去了?我可真是越来越爱你了呢。”
他将红酒杯高高举起,朝着自己头顶缓缓倒下。
他尽-情感受着红酒在肌肤上流淌,感觉就好像他正被人爱-抚着一样。
他嘴里不断呢喃着。
“易念昔,你是我的。”
要是没有易念昔,他恐怕还要在宁城蛰伏几年,但现在,正因为易念昔的再次出现,搅的程萧两家掌权人为她明争暗斗。
他心中不由感叹。
易念昔,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他此时看向窗外的霓虹,嘴角越咧越渗。
突然想起五年前,他叫梅姐去酒店虏人未遂的事,他就莫名一肚子火。
眼底渐渐染上嗜-血的冷酷与凶残。
程君泽,跟我我作对,就别怪我在背后帮帮萧家了。
话分两头。
程君泽这边返回澜湖别墅时,程念已经睡下。
他卸下满身戾气,平复好情绪后,才轻手蹑脚去到儿童房看了眼程念。
因为有了程念,他才有了对家的归属感,因此,这是他近几年的睡前习惯。
他伸手轻抚着程念的额头,感受到他体温的正常,才又蹑手蹑脚的退出了房间。
程君泽洗了澡,而后坐在落地窗前,手指将香烟熟练夹起,点燃。
他手指修长好看,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贵人手。
他将香烟慢慢送到嘴边,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圈,在他的俊脸上缓缓萦绕出氤氲。
此时的他,身上穿着睡袍,微微敞开的领口,透着冷郁的诱-惑。
一支香烟缓缓燃尽,他又点燃了第二支,第三支......
天色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粉白,在粉白之下,似乎隐藏着无数道金光。
他将最后一支烟燃尽,掐灭在淌满烟蒂的烟灰缸里。
他勾着嘴角,缓缓起身,他像是想通了什么,周身的阴郁瞬间消散。
与此同时,易念昔也被清晨的第一缕暖阳叫醒。
她昨晚睡得很不好,做了一夜的梦。
她轻轻擦了擦额头渗出的细汗,调整了呼吸后,才缓缓起床洗漱。
今天她就打算带着小团子从这里搬出去,这是她早早就做好的计划。
易念昔刚洗漱完,就听到房间的敲门声,开门时就发现小团子眨着不灵不灵的大眼睛问她。
“妈咪,昨晚的酒会好玩吗?”
“小团子好喜欢妈咪去参加酒会哦。”
易念昔眼底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后眸光柔软,依旧温柔的回复她。
“怎么说呢,比如妈咪带你去游乐场,妈咪喜欢,那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