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67章 生了
易全明走后,易念昔像没了灵魂的躯壳,身体一下子被抽空,瘫软在地。
天知道她刚刚有多无助和恐惧,但为了孩子,她不得不逼迫自己坚强勇敢。
突然她感觉小腹一阵坠痛,几分钟后疼痛消失,不久又再次阵痛起来。
这种情况及痛感,她前所未有,她有些心慌。
易念昔用力撑起身体坐到床上,等阵痛过去,她跑去用力拍门,门外随即响起锁链碰撞的声音。
这里是地下室,易全明就在上面,他很快便听到声响。
易念昔尽力保持理智,让他准备热水,把她的待产包拿来,准备消毒用品等等。
起初易全明态度坚决,易念昔说手术费用极高,需要大额转款,银行会与本人确认,易念昔用这点威胁他,他最后终究被金钱征服。
“哇哇哇......”
两个孩子的哭声瞬间响彻整间地下室。
整个生产过程,易念昔都是靠自己一个人硬挺过来的。
她差点儿累到晕厥,是孩子的哭声及时将她的神志拉了回来。
她眼角含着点点晶莹,她亲手为孩子们剪了脐带。
从此刻,她真正成为了一位伟大的母亲。
由于生产条件及环境恶劣,两个孩子隐约出现心律不齐及休克现象。
孩子太小,易念昔把脉竟也发现不了具体问题。
只知道孩子病症与心脏有关。
她多次跪下哀求易全明放她带孩子去医院,被他无情拒绝。
易念昔伤心欲绝,只能通过按-摩及穴位刺激手法缓解孩子们的病情。
曾经一个月的时间,对于她来说仿佛转瞬即逝,但如今这一个月,她却过的异常漫长,暗无天日。
一个月后。
“萧董,最近查到易全明的异常动向,他刚刚乔装去了一家母婴店。”
萧宏达听着助理的汇报,眸子狠了狠。
“给我盯死。”
易念昔失踪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他每天都要折磨他以前派去保护易念昔的保镖。
若不是他的失职,易念昔就不会失踪。
萧宏达甚至雇佣了国外的特种兵及私-家侦-探,只要能将人找到,他可以不择手段。
易念昔失踪,何奚瑶发现后也第一时间报了警。
落地窗前,程君泽双手插兜,视线俯瞰着整个宁城,实际上,他的眸子并没有聚焦。
“君泽哥,程叔刚刚打电话来,让我提醒你今晚宴会不要迟到哦。”
沈婷月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
程君泽蹙了蹙眉,眸子里没什么情绪,只是点头“嗯”了声。
沈婷月嘴角浅笑,眸子像化不开的水,灵动诱人。
这半年多,据她调查,程君泽这半年来,心思除了放在工作室,就是参加一些重要晚宴,每次晚宴,她都会作为程君泽的女伴出席。
每次程志元联系不到程君泽,也都会给她打电话让她转告程君泽。
沈婷月看着程君泽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程君泽缓缓转身,眸子晃了晃。
他有一瞬间错愕,每次看到沈婷月,他都会想到易念昔。
几乎长得一样的脸,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一个叫他君泽哥,一个叫他程先生;一个对他热情亲昵,一个对他冷淡疏离。
程君泽薄唇抿了抿。
“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他赶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沈婷月耳根红了红,故作娇羞的模样。
“君泽哥,我也没什么事情,就让我在这等你忙完吧,放心吧,我很乖,不会打扰你的。”
程君泽墨眸垂的很低,语气染着几分淡漠。
“你的存在,就已经干扰了我的工作。”
沈婷月倒吸了口凉气,没想到程君泽竟然这么不顾情面,对她说出这种话来。
她眸子瞬间染上一层水汽,她吸了吸鼻子,唇角依旧保持着微笑。
“知道了君泽哥,刚刚想起我还有事,就先去忙了。”
沈婷月走后,桌上的文件,程君泽没有看过一眼。
自从那次表白失败,他便想让自己冷静一段时间,重新看清自己的内心。
从那时起,他吩咐宁宇撤掉保镖,不想再知道有关易念昔的任何消息。
一个月前,某次饭局上,他从孟宇哲嘴里听到易念昔失踪的消息时,他心脏就像被人用破碎的玻璃扎进了一般,牵动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刺痛的生疼。
周围人声嘈杂,唯独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那副精致容颜,在灯光下隐隐流露出了他的惶恐与凄凉。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将他的记忆拉回。
“进。”
他深吸了口气,缓了缓情绪,淡声开口。
宁宇应声进来。
照常汇报今日工作,末了,他眸子沉了沉,看向程君泽幽深无光,泛着血丝的双眼,开口道。
“目前我们的人,依旧没有任何易小姐的消息,警方那边也是。”
宁宇记得,那天程君泽从饭局上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吩咐他尽全力寻找易念昔,之后几天都没说过一句话。
这几天又像是工作机器一般,一连泡在办公室好几天。
他看着都心疼。
傻子才看不出程君泽有多喜欢易念昔。
可偏偏两人之间的家事,背景,终究像是他们之间一道很难跨越的鸿沟。
程君泽一向守时,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易念昔破例,打乱各种行程、计划。
只为了能在易念昔最无助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保护她,给她依靠。
可偏偏易念昔就是看不到。
宁宇话落,见程君泽眸子幽暗,脸上没什么情绪,他便像往常一样,安静退了出去。
程君泽在伪装坚强。
宁宇知道,他表面越平静,内心就越崩溃。
他知道,程君泽不想让人看到他最脆弱的那一面。
入夜时分,易全明开着出租车进入汽车报废场,他将白天的衣服及假发换下,换上另一套提前准备好的衣服,在报废厂换了辆车开了出去。
他先朝东面城区开,在就近街道转了两圈,又朝西郊工业园开。
他一路上警惕环顾四周,发现没人跟踪,才算放心下来。
一直开到西郊一处七八十年代的废弃厂房附近,他才将车停下,从后备箱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车衣,将车小心翼翼盖住。
做完这一切,才抹黑朝厂房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