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发舞者嘴里道歉，脸上笑着一点诚意没有。

“晨姐。”

“晨姐来啦？”

“晨姐给你带的早饭在这边。”

蒋晨随手把包丢下，伸手将早饭往嘴里放。

实习生们停下来，神情各异。

现在已经9点钟，他们硬生生等了两个多小时。

门再次被推开，杨娟穿着旗袍笑吟吟走了进来。

看清室内情况笑容更大了，“这是怎么了？晨姐你...刚来？”

蒋晨将早饭递给一个舞者，扯了扯嘴角，“怎么会呢娟儿。六点多来了一直等没等上这些孩子，刚刚上厕所回来这不准备给他们分配。”

舞者们跟着点头。

实习生们错愕。

明明是他们等了她两个小时。

宋晗舟俏眉一立，“什么意—”

手腕传来冰冷的触感使她身体一颤。

“晗舟。”李子轻轻的声音钻入她的耳朵，如千斤重。

几个男生受不了气，回头看连沈皎都不说话，也熄了声。

他们这才第一天实习，撕破脸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宋晗舟垂眸，身份悬殊致人处于劣势下，真相是什么似乎没有人在意。

她抬眸，那就靠实力来获得话语权。

杨娟盯着蒋晨身上的便服若有所思，“嗯，孩子们年纪小贪睡也正常。”

“不过，晨姐还是要遵守剧院的规定，头发统一扎起来还有不带早餐到舞蹈室，下次注意点吧，扣不扣分都不是大事，要是院长知道了...”

杨娟表情诚恳，语气为难又欲言又止，蓦然话锋一转，“宋晗舟同学。”

“晨姐你继续分配，宋同学我带走了。”

众人神色各异。

‘砰。’

“艹！真tm马屁精。”蒋晨无能狂怒。

舞者们转身忙碌自己的事情，实习生们对视了一眼纷纷低下头。

-

宋晗舟沉默跟在杨娟后面。

“晗舟。”

“首席。”

“我姓杨，叫我娟姐就好。我昨天把你们几个的脸录进大门系统了，今早进的时候直接就进了了吧？”杨娟说话给人一种清风拂面的感觉。

宋晗舟点了点头。

“进吧。”

不等她细想这句话的意思，杨娟推开了一扇门。

宋晗舟眼前蹿过来一群人。

“哇，这就是小晗舟吧？”

“好可爱啊。”

“小晗舟好漂亮。”

“小晗舟是不是瘦了？”

“小晗舟看着是比节目里瘦好多，哎呀呀要多吃点啊。”

“是呀，要多吃点啊。”

舞者们将宋晗舟围住眼里慈爱地看着她，保持着礼貌距离。

“姐姐们也很漂亮。”宋晗舟眉眼弯弯。

她能感受到这边舞者们的友善。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十几个女舞者乐得像小姑娘。

杨娟嗔怪，“都是二十大几的人了，被小孩夸一下就高兴成这样。”

“晗舟不一样，我们昨晚可都被她圈粉了。”

“对啊。”

昨晚她们在会上一眼就注意到了宋晗舟，会议结束杨娟又在群里说她会参与到剧院新舞剧《隐》。

接着一个舞者发了一个海报询问有点像这个实习生，在群里激起了水花。

她们十几个人连夜恶补网友发的直播片段。

职场老油条瞬间明白了剧院的用意，即便她在院里是一个实习生，在外m博坐拥一百多万粉丝。

好酒也怕巷子深，剧院的新舞剧需要一个噱头来打响。

她们到底喜不喜欢宋晗舟也只有自己心里知道。

“好啦，就林初你能说会道。早上就你带晗舟去转转剧院，再了解一下我们的新舞剧。”

林初吐了吐舌头，伸手抱住宋晗舟的胳膊向其他人示威。

她是这十几人中最小的，但也已婚了。

“走小晗舟，姐带你去玩，不对转转。”

-

蒋晨抱胸视线游走在规规矩矩站着一排七人中。

沈皎微昂着头。

孙依依心里犯嘀咕，舅舅应该和剧院打过招呼了吧。

李子垂眸低着头。

“你们。”蒋晨面无表情。

“从今天开始你们几个就跟着我们这普通组，咱组可比不上人宋什么去的首席组。”她语气阴阳怪气。

“不过，既然来了这个组就好好听我的分配，你们要有能力也去别的组，我可不拦你们。”

几人沉默。

“怎么会，晨姐你这么好，我肯定乐意待在咱组。”沈皎笑道。

“对啊。”

“是的。”

其余几人纷纷应和。

孙依依垂眸，她舅舅本来让她跟着宋晗舟，但现在...

她抬眼看了看游刃有余的沈皎和沉默寡言的李子，心里有了定量。

蒋晨打量着沈皎身穿有三位数，她扬了扬唇，“你叫什么？”

“沈皎。”

“沈皎？”蒋晨点了点头，“沈皎和—”她略沉思，“沈皎和孙依依以后跟着我。”

“好的晨姐。”孙依依心里松了口气。

面对沈皎审视的眼神，孙依依朝她笑了笑。

沈皎冷笑一声。

“赵雅倩，卢潞，马立锌和张鑫你们四个平时就跟着何果。”蒋晨念着名单，随手一指。

“晨—”

“你是？”蒋晨皱眉打量着她。

“李子。”

“李子是吧？你—”

‘嘀嘀嘀。’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喂，我知道了。”

蒋晨手指点了赵雅倩几人，“何果你带着她们四个和我出去搬衣服。”

“孙依依和沈皎跟着他们跳舞。”

她说完风风火火带着几人离开了。

李子单下来的同时被一个舞者安排在另一个房间整理衣物。

-

蒋晨阴沉着脸回来坐下。

跳舞的舞者们默契般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跳舞。

蒋晨和杨娟不合这是大家公认的，她阴着脸回来算家常便饭。

“那个实习生参与新舞剧了！！”何果高喊着冲进舞蹈室。

“什么？”

“真的假的？”

“到底啊？”

一群舞者情绪失控，围住何果。

孙依依有些懵。

“真的假的？一个实习生参加新舞剧？”

“真的啊！放衣服的时候，我看见隔壁舞蹈室林初带着那个实习生在跳新舞剧里面的舞蹈。”

“凭什么？我们待了三年都没资格，她一个实习生都能参加新舞剧？”

“就是啊！”

舞者们愤愤不平。

“我们去找院长。”

“就是，总得给我们个理由。”

“呵，给你们个理由？”蒋晨冷冷开口。

“......”

是啊，连蒋晨都参与不了新舞剧。

蒋晨在剧院已经待了十余年，年纪比她小的杨娟都已经当上首席，她却连个新舞剧都参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