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395章 外婆撞见
“家里就你一个?”
“嗯……外婆上班去了。”
临近过年,不少保洁是外地的,都陆续辞工回家了。
外婆这几天要打扫的范围扩大了,工作更紧张,不过工资也涨了些,老人家干得很起劲儿。
“吃早饭没?”秦慕深又低声问。
“吃……吃过了。”其实没有吃,不过她不敢说实话,否则又要挨骂。
可秦慕深对她很了解,听她吞吐就知道在撒谎,也懒得拆穿,交代了一句“好好休息”,便挂了电话。
下一秒,吩咐开车的陈隆,“去太太那边。”
副驾上的冯潜回头,脸色有些为难,“可是秦总,上午九点有个会议。”
“推到下午两点。”
冯潜不敢多言,应了句“是”,坐回身给秘书办打电话。
温舒曼放下手机,又把脸闷进被窝。
不知是不是说谎带来的报应,渐渐地,她感觉到腹部阵阵疼痛,双腿也有些虚软无力。
想着来月事本就气血两亏,她又没吃早餐,身体肯定扛不住,便只能硬撑着爬起来,打开冰箱取了饺子出来。
刚把水烧开,饺子下锅,外面传来敲门声响。
她一听声音便竖起耳朵,心脏发紧。
这个时间,不会有什么人来,莫非是那个女人在楼下蹲了一夜,发现她没出门又找上来了?
“叩叩叩——”
敲门声还在继续,且一声更比一声急促,她刚迟疑着走出厨房,搁在餐桌上的手机又突然唱起歌。
一看来电显示,她恍然大悟,难不成……
“喂?”
“开门!”
果然是他!
温舒曼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涌起新的紧张。
“你怎么来了?万一被……”她一边接电话一边抗议,可话没说完,那边声音更蛮横,“别废话,赶紧开门!”
通话挂断,温舒曼佝偻着腰身赶紧去开了门。
男人一脸阴沉,看着她苦兮兮的脸,眉心紧皱,不客气地走进来。
“喂……你不去上班?快过年了,应该很多事要赶着处理吧?我真的没事,躺半天就好了……”女人絮絮叨叨,可话没说完,秦慕深弯腰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反脚踢上了防盗门。
“秦慕深!你……你快放我下来,万一外婆回来看见——”她吓坏了,双手抱着男人的脖颈,说话都结巴起来。
“你不是说她上班去了?”
“可她就在小区做保洁啊,有时候会回来一下的。”
秦慕深懒得理,直接将她抱进卧室。
“吃早餐没?”男人又问。
“啊!”温舒曼被他一问才猛地想起,“厨房在煮饺子!”
男人转身出去。
她不放心地叮嘱:“喂,你会不会弄啊?别烫着了。”
“我又不是白痴。”男人没好气地怼了句,走向厨房。
果然,一进厨房就看到炖锅里的水沸腾着,泡沫都快漫出来。
他三两步上前,关了火伸手就去端锅,结果烫得一个趔趄,彪了句国骂,嘶嘶倒吸冷气。
赶紧把手放到水龙头下冲了冲,男人眼眸瞥到一旁的隔热手套,骂骂咧咧地戴上手套,重新将锅端下来。
卧室里,温舒曼心里极度忐忑。
害怕温巧玲没走,发现秦慕深的存在。
又害怕外婆突然回来,也发现秦慕深的存在。
恍惚不安中,尊贵冷峻的男人端着饺子进来了。
“先起来,吃点东西。”男人把饺子放在床头柜上,皱着眉声音低沉。
他取下隔热手套,温舒曼正好坐起身,一眼看到他几根手指通红,吃了一惊:“手怎么了?”
“没怎么。”
她不信,一把拽过男人的手打量,“被烫到了吧?”
“没有,赶紧吃!”
见他恼羞成怒,温舒曼有些无语了,起身下床。
“你干什么?”
“找药膏。”
男人想说不用了,可她已经快步出去,很快找到一盒紫草膏回来。
“家里只有这个,抹抹总比没有好。”她拉着男人到床边坐下,翻开他的手,把他烫红的几个手指全都抹上药膏。
“真是衣食无忧的富家少爷,我还特意叮嘱你小心点,你说你又不是白痴,结果……”
她絮絮叨叨还没吐槽完,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声音。
两人动作一顿,抬眸看向彼此,全都呆住了!
“谁?不会真是外婆回来了吧?”温舒曼吓得花容失色,瞬间慌不着路,“怎么办?你躲衣柜吧?外婆肯定是回来拿东西的,等她走了你再出去!快快快!”
她连滚带爬地下床,连身体不适都忽略了,扒开衣柜门让某人躲进去。
秦慕深的脸色,那叫一个难堪!
他堂堂男子汉,秦云集团的执行总裁,身家千亿的大佬级人物——让他钻衣柜躲着?
“你愣着干什么啊!”温舒曼急得都要崩溃。
正要伸手来强行拉拽时,秦慕深说:“我的鞋在门口,老人家还是会发现。”
“啊?!”
温舒曼懵了,还没想好对策,外面传来外婆的声音:“小曼,家里来客人了吗?”
第395章 外婆撞见
完了完了!
温舒曼像无头苍蝇,准备冲出去,又被男人一把拉住,“你躺床上去,我来应付。”
“不行!外婆看到你会——”
“听我的,不然我就出去说明一切!”
望着男人冷沉淡定的脸庞,温舒曼迟疑了两秒,暗暗一咬牙,豁出去了!
她转身上床,秦慕深开门出去。
“老人家,您好——”
外婆是回来给手机充电的,一进门见玄关处有男人的皮鞋,当即脑子里一嗡,疑惑外孙女儿没去上班的同时,又以为她是把那个喜欢的男人约来家里了。
这孤男寡女的,虽是大白天,可也……
外婆怕当面撞破,太尴尬,只好站在门口先喊了声。
谁知,从里面卧室走出的男人,居然是旁边新搬来的邻居!
外婆张大嘴巴,瞪着眼眸,惊讶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秦慕深缓缓走出,翩翩有礼地解释:“老人家非常抱歉,吓到您了。是这样的,我刚要出门上班,遇到您孙女儿也要出门,我看她脸色不好,像是生病了,就询问需不需要帮忙,可她突然就晕倒了,我只好赶紧扶住她,送她回来。好在……她说只是生理期不适,想出去买止痛药,我就帮她买了回来……”
“噢,是这样啊……”外婆明白过来,连连点头,脸色很快露出欣喜,“真是多谢你,又麻烦你了!”
“不客气,既然您回来了,那我先告辞。”秦慕深将谎话说得顺理成章,交代完后,便走向门口换鞋。
房间里的温舒曼,高高竖着耳朵,做好了东窗事发的准备,已经在心里斟酌着怎么跟外婆解释——谁知,竟听到秦慕深天衣无缝的谎言!
真是太狡诈了!
她呆不住了,赶紧起身下床,走出卧室。
外婆看到她,两边都要顾,一脸担忧地交代:“小曼?你怎么样?不舒服就躺着去,我送送邻居。”
“那个……小伙子啊,怎么称呼呢?”外婆异常热情客套地走向门口,询问已经出门的男人。
秦慕深回头:“老人家,我姓秦。”
“噢,秦先生好!今天多亏你了,晚上过来吃顿便饭吧?”外婆站在门口,还依依不舍。
秦慕深按了电梯,回头礼貌地道:“您不用这么客气,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只是举手之劳。”
“哎呀,这麻烦你跑腿,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您快照顾孙女儿去吧。”
电梯门打开,秦慕深走进去,又跟老人家摆了摆手。
直到电梯轿厢关上,外婆才叹息了声,转身回屋。
“多优秀完美的小伙儿啊!可惜啊……已经结婚了。”
外婆自言自语地叨叨着,进了屋看到外孙女儿,这才想起正事,连忙上前。
“怎么样了?那位秦先生不是说帮你买了止痛药?吃了没?快去躺着吧。”
温舒曼见再一次蒙混过关,松了一口气,可同时也更加心虚愧疚。
“外婆,您不是上班吗,怎么回来了?”
“噢,我手机没电了,回来给手机充电。你这孩子,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跟我说呢?一个人在家里硬抗!幸亏遇到好邻居,不然你要是出去买药晕倒在路上怎么办?”外婆是发自肺腑地心疼,抱怨话也透着关心。
温舒曼不敢多说什么。
看到床头柜上还放着煮好的饺子,外婆知道她还没吃饭,又催促:“算了,你赶紧吃早饭,吃完好好睡一觉——那……今天不去上班了吧?”
“嗯,跟领导请假了。”
“那就好。”
外婆点点头,站在一旁,不知想到什么,莫名地又叹了口气。
温舒曼小口吃着饺子,抬眸问道:“您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那位秦先生真是不错!”
“……”她不知如何接话,索性低头吃东西。
但想到自己答应某人的,年后一定要跟外婆摊牌,于是她顿了顿不着痕迹地问:“外婆,你真那么中意那个邻居啊?”
“当然啊!长得一表人才,行为谈吐也无可挑剔,你看还热心善良,有礼貌,看人家那衣着打扮,肯定家庭背景也不错,工作也体面——你说,上哪儿找这么完美的人?我倒好奇,他老婆孩子到底什么样的,太让人羡慕了!”夸奖起新邻居,外婆真是滔滔不绝。
上次秦慕深打着“锁坏了”的幌子来家里小坐时,曾亲口跟外婆说,已婚已育。
外婆都记着。
温舒曼没吱声,心头却热乎乎的一片。
既然外婆对他印象那么好,那等摊牌时,应该不会太伤心愤怒吧?
大概……还会有几分高兴?
毕竟,老人家口中“太让人羡慕”的对象,就是她这个亲外孙女儿跟重外孙儿啊。
外婆不能翘班太久,简单叮嘱了几句,又匆匆去上班了。
温舒曼吃完饺子,身体有了力量,腹部的疼痛也缓解了些。
躺下还没睡着,手机“叮咚”一响。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发来的。
[老人家怀疑什么没?]
温舒曼懒得打字,直接发了语音,激动又劫后余生的口吻:“秦慕深!你这个大骗子,撒谎都不打草稿的!你当什么老板啊!应该去演戏!奥斯卡影帝非你莫属!”
大概是她语气太激动抓狂,那边男人爽朗地笑起来,也回了语音:“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不也是天天谎话连篇?”
才不是!
她是被迫的,担心外婆得知真相受不住,才不得不一次次撒谎。
男人又发来一条:“我突然觉得,这地下情挺刺激的,你要是不愿摊牌,就这样也行。等我想想,下次再找什么理由登堂入室……”
她嗔怒,“你变态啊!不许再来家里了!我说了年后跟外婆摊牌,就一定会!”
秦慕深听完她的咆哮,嘴角勾笑,成熟性感又迷人。
中气十足,这么有精神,估计吃了饺子身体恢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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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周奕辰起来就在厨房忙碌。
知道秦凤口味清淡,但又要确保营养,他专门在网上学了几道快手早餐。
生菜鸡蛋饼,杂粮粥,榨菜肉丝,热牛奶。
等一切都在桌上摆好,他才去卧室叫醒还在熟睡的女人。
秦凤起来,看着桌上的早餐,很满意,笑着调侃:“怎么感觉你跟田螺姑娘似的?”
周奕辰笑了笑,自嘲地说:“我也只会这点了。”
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秦凤握住他的手安慰:“别在意他们的话,感情这回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觉得你值得,你就值得。”
周奕辰就等她这句,闻声俊颜舒展,将冷至恰到好处的杂粮粥推到她面前,“不烫了,趁热喝。”
两人享受温馨的早餐时刻,秦凤是真有点沉浸在这种家的温暖中了。
可周奕辰的心里,却在筹谋另外的事。
吃完早餐,他先把秦凤送去上班,再去自己公司。
进了办公室没多久,他便拿着一封贴好的同城快递文件出来,下楼。
他走到另一栋写字楼的快递柜前,将手里的文件投进了柜中。
返回公司的路上,手机响起。
看着那个号码,他脸色不可遏制地掠过嫌弃和鄙夷,而后冷淡地接通:“喂……你回来了?”
电话那边是温巧玲,赔着笑脸热切地道:“回了,你让我回,我哪能不回,昨晚就去见过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