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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08章 他们有的我都有,不如跟我签?

第二天一早,陆危就把那两袋血浆打开洒在了沙发和地毯上。

严轻用纱布把陆危的胳膊裹成了粽子,为了逼真,里面几层纱布还淋了不少血。

味道之冲,差点把陆危熏的翻白眼。

交流会期间,车辆进出都会受到限制。

研究所大门口,陆危一脸虚弱地扶着胳膊,脸上是失血过多的惨白。

还是小周把头探出了驾驶室,“陆教授手臂受伤了,再不去医院人就要休克了!”

保安也受到了惊吓,但他没忘这里是个医学研究所,“可、可我们研究所的医生应该可以做伤口紧急处理啊?”

后座车窗打开,角度正好可以让保安看到陆危被包成粽子的手。

看了眼纱布上渗出的血迹,保安觉得这不像作假,慌忙打了个电话去核实。

得到的是陆危所住的那间屋子里的确有大量血迹,连带着那一层走廊上都有血迹。

恍恍惚惚把车子放出去时,保安还在惊叹。

刚刚电话里描述的出血量听着就有些吓人,出了那么多血,人真的还能好端端坐在车后座上喘气?

假的吧……

刚刚是一时被唬住了,反应过来之后,保安就觉得哪哪都不对。

所长很快知道了有人提前离开研究所的事情,他面色冰冷地问了句话,“离开研究所的是哪一位?”

保安战战兢兢地报告,“是、是一位叫陆衍的教授,还有他的助理和保镖……”

所长握着杯子的手缓缓收紧,咔嚓一声轻响,透明的玻璃杯出现了一条裂痕。(我没捏过我不知道,就是编)

“陆、衍……”

温执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直觉告诉他,这个提前离开交流会的陆衍陆教授就是他哥哥。

“所、所长,哥哥他……呃……”

温执没能把话说完,因为下一瞬,所长就松了裂开的玻璃杯扼住了温执的喉咙。

“小执,我容忍陆危在外面这几年,是因为他没有彻底成一个坏孩子。

但现在他变了。

我可以允许你喜欢他,甚至爱上他,但我不允许你背叛我,懂么?”

温执握着所长的手腕,意识在生存的本能和反抗所长会有的可怕后果中来回拉扯,听见所长的话后他只能艰难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背叛。

氧气逐渐流失,温执扣着所长手腕的力气逐渐变大。

在温执感觉自己肺部最后一丝氧气也要耗尽时,所长终于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咳……”温执捂着自己的喉咙咳的天昏地暗,生理性的泪珠大颗大颗从眼眶落下,配上那张漂亮的脸,一副漂亮娃娃惨遭辣手摧花的可怜样。

所长很少会对温执动粗,两人维持关系这些年,这种情况屈指可数。

偶尔的那一两次都是因为温执自己做了不乖的事情,这还是头一次因为旁的人……

温执突然意识到,也许哥哥对所长来说是个很不一样的存在。

想从研究所逃跑的人那么多,有成功也有失败的。

失败的都再没活着出现过,就算是侥幸成功了的,也都被所长的人抓了回来。

只有哥哥……

只有陆危……

惊觉自己发现了什么,温执带着一脸泪痕猛地抬头,脖子上一片红中带紫的痕迹。

“所……咳咳咳……所长,您、您是不是……对哥哥……”

所长居高临下地望着温执。

突然,他唇角缓缓扬起,露出一个无比渗人的笑容,“小执还是这么天真又愚蠢。

跟了我这么些年,终于看明白了一些事啊……

没错,陆危是我的。

他是我看上的孩子,怎么能落在别人手里。

他不乖,该是被我教育,不是么?”

温执心中大骇,“那……那我、我对您来说……?”

所长的笑容落了回去,眼底淡漠无温,“我们有同样的喜好,而且你这孩子在*上的时候,喊着我喜欢的名字,我这才能容你在我身边这么久。

身为玩物,就该有自知之明。”

这才是所长这么久都不标记他的……真相么。

温执有想过,所长那么多情人,也不是每个都不标记,为什么独独对他如此放纵。

是怕标记之后他会下意识臣服自己的Alpha?

温执以为所长喜欢的就是他身上这股野劲儿。

没想到……

像是为了印证温执的猜想,所长又多说了一句,“玩物是不配被标记的,我以为你会懂。”

温执脸上的泪痕已经半干,他并没有多少伤心,他也从来都不爱所长,但所长的其他情人也有被标/记过的,这种被比下去的不甘让温执眼眶都烧红了。

“我是玩物……那您其他那些,又算什么?”

温执不爱所长,但喜欢多少还是有点的,所长在*上时的眼神温柔又深情,会让他觉得自己正被深爱着。

可那双眼睛此刻温柔散尽,只余冰冷。

“他们可都是干干净净的好孩子,不像你……”

剩下的话所长没说,但温执却觉得他听懂了。

第108章 他们有的我都有,不如跟我签?

所长在嫌他脏,觉得他情人很多,被很多人……所以脏。

“哈……”温执还跪坐在所长脚边的地毯上,柔软白净的手捂着喉咙,看上去脆弱又可怜。

可他突然就笑出了声,笑声中还带着浓浓的嘲讽。

所长皱起了眉毛。

“你笑什么。”

说的是问句,却没多少疑问的语气,带着所长惯有的命令口吻。

他在命令温执回答他。

温执只是自顾自的边咳边笑着,差点把刚干掉的眼泪又笑出来。

末了,他抬头看向所长,眼里带着嘲弄的光,“只是笑您又当又立。”

明明自己也找了一堆情人,到头来嫌他不干净。

呸。

温执朝着地毯上呸了一口血沫,刚刚所长下手不轻,他应该是伤到嗓子了。

明明几个小时之前,所长还把他抱在腿上揽在怀里,像呵护着一朵娇贵的花一般。

人啊,都是善变的动物,且没一个是有真心的。

除了哥哥……

哥哥是真心待他的,拿他当弟弟。

只是可惜了,他不想给哥哥当弟弟,他想当哥哥的Omega。

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一口是种什么感觉?

所长不清楚,他从不养狗。

但他的玩具似乎不是很乖。

既然不乖,就扔掉好了。

反正漂亮的玩具很好找,这个也玩了许多年,该换新的了。

嫌恶地绕开地毯上的血沫,所长朝外走去,顺便低声吩咐了一句,“把他关起来,做配型。”

温执身体抖了一下,死死咬着嘴唇不许自己扭头去跟所长求情。

他刚刚都说出那种话了,就算是求也没用。

他太了解所长了。

小周驾着车一路驶回严洲给陆之云买的大平层,在看见小区外面“锦江府”三个大字时,小周才算松了口气。

交差似的把小老板和小老板娘送到家门口,小周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苍老了十岁。

开门的是陆之云。

看见灰头土脸的小周,陆之云还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怎么提前回来了?出事了!?”

小周摇摇头,想起什么似的一撩衣服,把腰上的硬盘连布条一起拽了下来。

严洲跟在陆之云身后走了过来,小周看见他差点就一个激动跪在地上嚎一句“臣幸不辱命”。

陆危接过小周手中的硬盘递给严洲,“父亲,这里面是澜山研究所的部分监控,时间紧急我们没办法细挑,但里面肯定有能用到的东西。”

严洲正要问话,陆之云一手一个把严轻和陆危都拽了进来,“孩子受了那么多罪,你还要问什么,先让人进来啊。

小周你也进来。”

小周扒着门框没动,“老板、老板娘……我想回去睡一觉。”

这语气虚的,严洲都有些听不下去,他朝屋里一招手,“小张,快过来,你送小周回去。

瞅瞅这孩子,昨晚是一晚没睡吧?”

小张今天一大早就过来送资料,这会正在屋里帮严洲整理呢。

闻言小张眉头一抖,放下手中的资料朝这边走过来。

隔着几个人的身影,两人目光对上。

小周眼里满是控诉:这俩祖宗也太能折腾了,还不停按头让我吃狗粮……知道是这种情况,你不早点跟我说……

小张则回复了一个颇有深意的目光:我早就跟你说过……是你自己太年轻经历的少不愿相信我的话。

小周心头悲愤交加,觉得这短短两天,活像过了两年。

硬盘到了严洲手里,他自然是要亲自去过一遍的。

这种事情交给谁他都不放心。

“轻轻怎么了?我看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严轻一回来就进浴室洗澡去了,趁着这个功夫,陆之云才过去问陆危从他俩进门起就想问的问题。

严轻是陆之云的儿子,哪怕平时陆之云看起来养儿子养的不怎么精细,但严轻皱个眉,陆之云就知道这小子心里又在想什么了。

这还是头一次他能感觉到严轻情绪不高,却又不清楚为什么。

“爸,他就是看到了研究所一些不好的东西,情绪有些低落。

我待会去哄哄他。”

陆危知道严洲肯定不会把那些监控给陆之云看的,是个Omega就会受不了,陆之云又是情感丰富的那一类,看到指不定要难过成什么样。

既然父亲都不会给他看,陆危肯定也不会告诉他。

不等陆之云在问什么,那边洗了个战斗澡的严轻已经擦着头发上的水出来了。

穿的睡衣倒是规规矩矩的长袖长裤,保守的很。

他喊了陆危一声,让他回房间。

陆之云见状也不再多问了,摆摆手让陆危快点回去。

陆危跟在严轻身后进屋时,还觉得他老婆是真有正经话要跟他讲。

直到严轻站在门边停顿了一瞬,等他进去后才反手关上门后,陆危后知后觉出了一点不对劲。

还在滴水的发梢出现在陆危脸侧,与他体型相当的身体自身后贴近,炙热的体温透过睡衣传递了过来。

第108章 他们有的我都有,不如跟我签?

一冷一热,叫人暂时性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为了保证同在一个屋檐下某些事情上也能互不干扰,严家所有的门都是能阻隔信息素发散的。

锦江府这边的房子一开始不是,等两人偷偷跑来后,严洲就找人重新装了门。

巧克力的香气裹挟着葡萄酒的浓醇,在房间中放肆地四散开来。

可今天的的巧克力是苦涩的,葡萄酒也是微酸的。

陆危下意识释放出安抚信息素,清甜的夜语花香穿插在其中,搅散了苦涩和微酸。

严轻双手掐着陆危的腰往上一举,陆危双腿被迫盘在严轻腰后。

严轻就这么托着陆危走向落地窗,刷啦一下把厚重的遮光帘拉了起来。

光线被阻隔在外,互相安抚的气氛瞬间就暧昧缠绵了起来。

“可以吗?”严总蠢蠢欲动。

“不行,老婆要乖。”小陆严防死守。

好在严轻翻身的心并没有那么强烈,陆危说不行,那他就乐的做陆危的Omega。

只要是眼前这个人,怎么都好。

陆危像个在雨夜密林中疾行的猎人,端着枪四处找寻。

终于,陆危找到了。

他在狂风骤雨中拥住他的小棕熊,亲昵地擦了擦小棕熊湿漉漉的毛发,揉着对方滚圆的耳朵,说再也不会让他担惊受怕。

严轻睡过去时,眼尾头一次带着泪痕。

不知道是陆危这次*的狠了,还是严轻明明抱着自己的Alpha,却依旧害怕失去他。

陆危没睡着。

黑暗中,他用指腹一遍遍描摹着严轻的眉眼。

怎么也想不通,小时候那么可爱的小熊,长大了怎么会这么凶,凶的一点都不像个Omega。

不过还好,他的小熊变成什么样,他也是喜欢的。

严轻睡了十多个小时,到第二天凌晨五六点的时候才醒。

陆危睡的正熟,他就开了个不亮的小夜灯,凑过去仔细看着对方。

陆危醒着的时候就好看的不得了,但那时候的好看是带着一种诱人犯罪的危险,睡着了,攻击性反而淡了些。

严轻伸手去划拉陆危浓密的睫毛,陆危眼皮颤了颤,没睁开。

“睡醒了就开始欺负人……”带着点鼻音,还有没退去的睡意。

严轻没吭声,但手指还是不依不饶地伸过去摸人的睫毛。

陆危不胜其扰,睁开了眼睛。

夜灯的光线很暗,即使突然睁眼也不会难受。

C市冬季天亮的晚,再加上还有遮光帘,窗外的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陆危盯着严轻看了半分多钟,神醒的差不多了,“怎么醒这么早……是我还不够努力。”

最不好的情绪已经过去,严轻又变回了那个成熟稳重不输Alpha的严总。

“是不够努力,下次再接再厉。”

陆危闭上眼把人捞进怀中,嘴角不忿地撇了撇。

他已经超努力了好吧,他老婆是不懂自谦的。

而且明明到最后眼泪打湿了枕头的是他老婆,醒了反倒不认账了。

醒的早,两人自然就起的早。

头一次赶在陆之云起床前爬起来,严轻拽着陆危去厨房做了早餐。

陆危正把热气腾腾的瘦肉粥往桌上端,一回头就是带着黑眼圈的严洲距离他不到两步。

陆危手一抖,一锅粥差点兜头浇下去。

“父、父亲!?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走路就不能出个声吗?就不能出个声吗!!

严洲揉了把脸,拉开餐椅往桌边一坐,看起来颓废的不行。

“你俩是搁屋里睡爽了,我可是一天一夜没睡了……”

严洲现在就是个一肚子苦涩的老父亲。

“那些监控录像……我都看了。

辛苦你了……”

严洲对着小辈不怎么会说安慰的话,陆危经历过的那些事也不是单单一两句安慰就能说揭过就揭过的。

严洲没想说太多,他会尽快把那劳什子的所长送去吃牢饭的。

陆危心头一热,“父亲,其实有个事我一直想跟您和爸说一下。”

严洲还以为陆危是对怎么搞研究所有主意,于是大手一挥,“说,只要父亲能办到,全替你办了。”

“就是我当时跟您二位签的那个合同……能不能作废掉?”

严洲眉头一皱,差点没反应过来,“你想跟我们轻轻离婚?”

陆危魂差点被严洲的大嗓门给下飞了,生怕让严轻听见。

“不是……我……”

“不是什么?谁要离婚?”

严轻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语气危险,看样子听到了不少。

陆危僵着身子,不敢回头。

他有种预感,这个时候回头去看他老婆,他可能人都要没了。

严洲也没注意到厨房那边没了动静,这下真就有点尴尬了……

“那什么……我跟小危说研究所的事呢,你听错了。”

说研究所什么事才能错听成离婚?

严轻冷笑一声,放下手里的餐盘,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说吧。

作废什么合同,谁要跟谁离婚。

说清楚,最好一字不落。”

陆危眼前一黑。

得,这是从头到尾全听见了。

“老婆……你听我狡辩……不是,听我解释……”

陆危越说声音越弱,最后在严轻的瞪视下愣是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严洲以前还能唬住自己儿子。

自从严轻接管严氏,他这个老父亲的威严实越来越弱了。

正当气氛僵持到空气都要停滞时,陆之云从房间里出来了。

“……你们这是?三军对垒还是开大会呢?”

陆危心虚的不行,根本不敢开口说话,他想给陆之云使眼色,但他又不是严洲,陆之云跟他半点默契也没有。

“小陆怎么了,眼睛不舒服?”

严轻伸腿勾开身边的椅子,抬头睨了陆危一眼,“坐那儿。”

陆危半秒入座,怂出天际。

陆之云也意识到不太对了,“怎么了小陆……你该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轻轻的事情还被抓到了吧?”

陆危差点就给陆之云跪下了。

爸啊,行行好吧,别再拱火啦。

这事严洲觉得他说不好,得让老婆来说,于是反手就把这个大锅甩给了陆之云,“就咱俩跟小危签合同那事呗……小危说要废除合同,让轻轻听见了。”

陆之云大惊,“什么!?小陆你要跟轻轻离婚!?”

陆危要哭了,“我没有!”

别再说了,这两位父亲爸爸的,能不能别再给他挖坑了。

严轻聪明的很,刚刚坐着已经大概猜了点事情边框出来。

这会见陆之云一听陆危要废除合同就以为他要跟自己离婚,基本上也就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也不问陆之云,只是转头看陆危,“你跟我结婚,是因为跟爸和父亲签了合同?

什么合同,他们许给你什么好处?”

开什么玩笑,他父亲是有钱,可他父亲已经退休了。

现在他是严氏的掌权人,他还年轻,他还能赚无数钱。

他父亲再有钱,能比得上他?

“……”陆危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求救似的看向对面的二老。

偏偏这会三人不但是一跳绳上的蚂蚱,还各自想往不同的方向蹦哒,根本指望不上。

“是签了合同,父亲和爸答应给我一份工作,还有钱。

让我跟你领证,让我跟你谈恋爱。”

陆危一咬牙,全部交代出来。

早死晚死都得死,伸不伸头都要挨着一刀。

他一开始也没想到自己真的会爱上严轻,只是想着还小时候那个可爱小棕熊一个人情,顺便给自己赚一笔生活费……

想着小棕熊小时候明明那么可爱,长大了却连谈恋爱是什么滋味都不清楚,还没Alpha敢娶,实在有点可怜。

陆危之前的打算是,两人如果真处出敢情了,这段婚姻一直维系下去也不是不可以,如果小棕熊不喜欢他,他也愿意离婚。

但现在日子越久他就越喜欢严轻,他不想让父亲和爸觉得他对严轻好只是因为合同,也不希望有朝一日严轻知道这份合同后伤心。

结果……

怪就怪他刚刚怎么嘴那么快在餐厅说这种重要的事,怪他嘴贱!

“你是不是不太聪明?”

严轻声音里像藏着一桶碎冰,让陆危听的心往下沉了沉。

“我……”

我字后面陆危啥也没来得及说,就又被严轻给打断了。

“他俩老了,能有多少钱?

我才二十八,我还能赚至少二十年的钱。

跟他们签,不如跟我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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