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人没有说话，大脑一直在自己思考，所以看问题稍稍清楚一些。

姜柠是一个，敢回怼厉芸，甚至怼得很尖锐的人。

这世界上，她还没见过任何一个人，敢去怼厉芸的。

黑衣女人作为厉芸的小姐妹之一，跟着她这么久，真的只见过姜柠敢怼厉芸。

姜柠丝毫没在怕，好像不管厉芸是什么身份，厉家小公主也好……姜柠根本都不在乎。

甚至，姜柠怼回去之后，厉芸也没有太激动。

她生气，却在忍着，随后又在反怼姜柠，好像在吵架，却又没有太激烈。

根本不像是任何一个，敢招惹厉芸的人，会拥有的下场！

作为厉芸的朋友，黑衣女人对于这种情况，其实已经见过无数次了。

她见过不少人招惹厉芸，随后直接被保镖抬出去。

甚至有几次，厉嚣也在，但他根本没在意。

所以今天，厉芸没对姜柠出手，绝对不是因为厉嚣。

而且但凡任何一个人，敢像姜柠这样，怼厉芸说，不是搅和到一起，是同事，而且还嘲讽厉芸作为厉家大小姐不会用词……

厉芸绝对会愤怒到直接喊保镖，把姜柠轰出去！或者按住她，抽她的耳光！

或者，让她三秒之内消失，而且这辈子都不出现在厉芸面前！

可惜这些事，都没有发生。

甚至，黑衣女人有一种感觉。

那就是，厉芸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对待姜柠，有多特殊！

姜柠沉默了片刻之后，转身就准备离开了。

她懒得和厉芸在这里吵架。

除了浪费时间，让一些不认识的人看热闹之外，没什么用处。

但她刚要转身，厉嚣又无奈开口了。

“这个姜柠负责的项目啊……其实，还是厉老爷子看着她的面子上，才肯给我的呢！”

他语气颇为浮夸。

“当时，我可是求了老爷子很久，他都不愿意把这个项目给我。”

“但谁知道，我告诉老爷子，这项目可以找姜柠负责。然后他二话不说，就把项目给我了！”

“所以，我也是沾了姜柠的光，不然哪有这样一份工作呢？”

厉嚣扬起眉毛，随后赞赏地看着姜柠。

“所以说啊，厉芸你可是看错了，别用那种没见过世面的语气评价，知道吗？要是说有谁存了什么占便宜的心思，那也是我这边，还有我们厉家这边，占便宜了呢！”

刚才姜柠说厉芸不会用词。

现在厉嚣又说厉芸没见过世面。

这下，厉芸彻底气炸！

周围的人，甚至包括南湘，都惊呆了！

毕竟，刚才厉嚣说出来的消息，实在是太惊爆了。

他们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听见了什么？

厉家那位老祖宗，因为姜柠，才给了厉嚣项目？

这怎么可能啊？

姜柠难道是什么隐藏的天才科学家？或者是有什么超能力？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厉芸彻底气得失去理智，也不顾现在是什么场合，周围的人，都是外人，甚至南家人。

她上前两步，直接冲到厉嚣面前质问，“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我告诉你，给我说实话！别骗我！”

“难道我说假话有意思吗？”厉嚣理直气壮地扬起眉毛，“我骗你干什么？这种事情，当然是说实话，比较有意思了！”

他说完，还观察着厉芸的表情。

这下，厉芸真的要气死了。

她整张脸都涨红，胸口起伏，随后又猛地转身，去质问姜柠！

“你到底对老爷子用了什么手段？你怎么迷惑了他？怎么骗的他？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绝对是违法的吧！”

说不定，是给老爷子下了药！

不然的话，厉老爷子怎么会对姜柠这么好？

“全球限量版的车子，老爷子给你开！等级最高的贴身保镖，也安排去保护你的安全！甚至厉家祖宅，也都给你去住！”

厉芸一连串数着厉老爷子对姜柠的偏爱。

“还有遗嘱！还有他生病的时候，只有你能去！姜柠，你到底给老爷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给我说实话！你说啊！”

厉芸像是疯了一样地质问着！

但周围的所有人，都被厉芸刚才叫出的这番言论，惊得瞪圆眼睛，说不出话来！

姜柠之前在出席活动的时候，蹭到厉老爷子的车，都已经很让人震惊了。

现在，他们才知道，原来那不是姜柠故意蹭车。

那辆车本来就是厉老爷子给姜柠的！

还有什么，房子，遗嘱，项目……

众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完全不敢相信！

姜柠居然，被厉家老祖宗，如此偏爱！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上辈子拯救了地球？

曾经救过厉家老祖宗的命？

但此时，听到这些的南湘，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她全身冰冷，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在她看来，姜柠一直都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可以被她忽略的小人物。

她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是替她和厉薄妄生孩子的工具人而已！

但现在……

她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在厉老爷子面前，红到了这个地步？！

南湘只觉得自己脑子发懵，全身冰冷，耳朵里都是血液冲刷的声音，姜柠的脸在她面前，似乎变得飘忽不定！不断放大！

她身子晃了晃，勉强抓住一旁桌子，才站稳。

但刚才还按着她，关注她的南屿，此刻却没有管南湘。

他甚至都没注意到南湘的不对劲。

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姜柠，目光很是深沉。

之前南凯佑怀疑姜柠是南家女儿，毕竟她和南湘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但他做了调查，发现姜柠和南家没有血缘关系。

再之后，南凯佑又把姜柠认回家里。

现在他又得知，姜柠是被厉老爷子亲自关照着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着所有人震惊又探究的目光，姜柠始终神色平淡。

她好像没察觉到周遭的这一切，姿态从容平静。

直到许久的沉默过后，她才缓缓开口，回答了厉芸提出的问题。

甚至说话时，眼神和语气，都很无辜。

就好像厉芸问了个傻问题，而她很是无奈地解释一样。

“爷爷只是把我当孙女而已，对我的宠爱，也只是他对孙女的宠爱，仅此而已，没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