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柔嘉的话，沈衍也不着急。

反而是不紧不慢地盯着她开口，“你别这么急着拒绝，毕竟我目前是你能在柔氏站稳脚跟最有利的垫脚石不是吗？”

男人的语气是那样的势在必得。

柔嘉不急不缓地从包里掏了根烟出来点上。

这是她第一次在沈衍面前抽烟。

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地笑容，她又将烟盒递到对方面前，有一根烟被她轻轻地抖了出来，“来一根？”

她可没忘记上次通话时，沈衍手中发出的打火机声响。

之所以抽烟，是她觉得沈衍刚才的话有些荒谬。

为了控制自己的情绪，还是先抽根烟比较好。

见男人没有伸手去接，柔嘉也不恼，而是将毫不留恋地将烟盒扔在了桌子上。

女人漫不经心地吸着手中的烟。

文秘书觉得自己被这一番操作给看呆了。

又或者，她这时候应该出去？

毕竟这两人怎么说也是旧情人，她在这里待着是不是不太好。

但老板没发话，她若是贸然离开，岂不是太没规矩了。

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文秘书觉得自己遇到了职业生涯最难办的事。

无奈一下，她只能往后退了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沈衍脸上的表情似乎顿了顿，他不解地看向柔嘉，“难道你觉得我不够资格替你当这个垫脚石？”

站在角落的文秘书，“……”

老板，您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虽然对方是您的前女友，但这种自降身价的事情，倒也大可不必吧？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

听见男人的话，柔嘉轻笑出声，她嘴角勾起一抹戏谑地笑容，“沈总凭什么觉得我柔嘉需要一个垫脚石，才能在柔氏站稳脚跟呢？”

她的话不急不缓，但说出来却坚韧有力，让人不可轻视。

“柔嘉，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那是什么？”

女人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但其实每一句都铿锵有力，“我何德何能，能让沈总上赶着来给我当垫脚石。”

“呵。”

沈衍听见这话，无奈地笑了笑。

他知道柔嘉一向充满了锋芒。

但在此之前，她身上的锋芒从未对准过他。

看来，她是真的很排斥自己的靠近。

沈衍心中有些无奈，但又更加坚定了他想得到这个女人的决心。

没办法，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她不是吗？

沈衍突然对着身后的文秘书抬了抬手，冷声道，“让服务员上菜。”

文秘书额前再次冒过一排黑线。

上什么菜？

这两人自从见面，便开始争锋相对，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点菜好吧。

只可惜这话她是不敢说出来的。

文秘书点了点头，快速走出包厢，自己主动去找服务员去了。

待人走后，包厢里只剩下了两人。

男人浅笑着看向还在抽烟的柔嘉，突然转变了话题。

他说，“柔嘉，你这些年一直对着一个男人，不会腻吗？我以为你应该像你那个朋友一样，喜欢新鲜感，不妨试试，说不定我比沈绪更能吸引你呢。”

“哦？”

柔嘉这次是真的有些意外了。

也许是沈衍话题转变得太过突然，又也许是因为他刚才说出口的话感到惊讶。

总之，她脸上浮现一丝惊讶的表情。

片刻后，柔嘉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她掐灭手中的烟，笑道，“一直对着一个男人，不就说明我长情吗？沈总应该夸我才对，怎么还想着撬墙角呢，真是不厚道。”

“不厚道？”沈衍被她的话逗笑，“这话你应该说给我那个小叔听。”

说到此处，男人的语气有些阴沉可怕。

柔嘉能明显感觉到沈衍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阴鸷的气息。

她眯了眯眼，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起自己包的同时，她缓缓开口，“沈总放心，这话我一定原封不动地给你带到。”

“你……”

沈衍似乎被呛了一下。

他就没见过柔嘉这么难搞定的女人。

软的不行，硬的也没用。

她见招拆招，只会令你措手不及。

“再见了，沈总。”

说完这句话，柔嘉甚至都没有看对面的男人一眼，直接大步离开了包厢。

没多久，沈衍也离开了。

这样的结果就是，文秘书带着端着菜的一众服务员回到包厢，里面空无一人。

“小姐，请问您还要上餐吗？”为首的服务员见她愣在原地，有些不解。

上餐？

文秘书尴尬地笑了笑，“上！”

她自己吃！

车内。

柔嘉握着方向盘的手腕青筋暴起，可见她内心有多烦躁。

这几天她为了这个合同，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可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是沈衍。

今日她一气之下离开，就代表两家公司的合作彻底谈崩了。

虽然也没必要继续合作，但想起这件事，她心中还是有些怒气的。

沈衍这人，分明是在玩她。

真以为她就非得借他的手吗？

想到这里，柔嘉气得加快了车速，开车回到了柔氏。

刚走到集团大厅，和前台打过招呼，她便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她恹恹地抬起眉眼，不是处处与她做对的高宏是谁。

真是冤家路窄。

又或者是，霉事都聚在了一起。

看来她下次还是要走VIP通道。

高宏显然是故意和她坐一个电梯。

虽然此刻柔嘉已经恢复了焕然一新的面貌，但他可没忘记自己刚才进来时这丫头垂头丧气的模样。

他有些得意地开口，“合作这么快就谈崩了？”

柔嘉，“……”

果然是有备而来。

第一句话便一针见血。

她挑着眉冷笑。

谈崩了又如何。

想到这里，柔嘉笑着开口，“高经理不是柔氏的股东吗？倘若我这次合作谈崩了，牵扯到的也是公司的利益，可是为什么我在您身上只看到了幸灾乐祸？”

换句话说，柔嘉是在嘲讽他不关心公司利益。

高宏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主。

他冷声道，“若是牺牲公司的一点小利益能让某些狂妄自大的人长长记性的话，我倒是觉得挺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