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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50.第四十九章

药宏一听说蒲志华答应来海鑫唱歌, 一蹦三尺高,兴奋异常。

“嗤,他可是个新手, 和乐队一次乐都没配过, 能行么, 到时可别被人家砸了场子。”酒吧的另一合伙人苑志平冷言道。

“随他唱什么, 艾煌宁说他自己带伴奏带来的, 先让他在萃涛休息的档儿唱两首试试。”药宏乐颠颠地道。萃涛是海鑫酒吧的驻唱歌手。

“他主要目的哪是想请人家唱歌,居心叵测,别有用心。”苏智锋对苑志平道。

“离开了苌武萍的地盘, 那就是鱼儿离了海,他要放哪个缸养着就放哪个缸。”节麟斌笑道。

“什么鬼话, 我是西门庆么, 把我说成专门干那调戏良家妇女的公子哥似的。”药宏笑骂道, “这次我可是动了真心的,到时他来了, 你们可别乱嚼舌根子,要知道在他面前满嘴跑火车毁我名声,休怪我不讲兄弟情义了。”

“什么玩意,我管你真心还是歪心,你是什么样的人脸上写得明明白白, 我们吃饱了撑着, 管你那破事干嘛。”苏智锋冷冷地道。

“就是, 你找男朋友我们操什么心。不过, 戏还是要看的, 那天记得给我留两个位置。”节麟斌对苑志平笑道。

艾煌宁没想到蒲志华干什么事都这么认真,一大清早便接到蒲志华电话, 说是要去酒吧熟悉熟悉场地,试试音响效果。这是好事啊,艾煌宁赶紧跟药宏打了电话。

蒲志华果真带了伴奏带过来,试唱了一首王力宏的歌。艾煌宁对蒲志华那副好嗓子那是早知道的,先前也在一起K过几次歌。酒吧虽然白天只有几个员工在,但蒲志华的嗓子一起,全都很是意外,没想到这帅哥还真是有料,唱得比原唱都要好听,药宏就更不用说了,那口水都快滴到脚趾头了。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苑志平心里也不禁嘀咕,难得药宏这小子有没走眼的时候。

走了一下台,试唱了一遍,蒲志华心安了,说晚上再来,便想回去。药宏哪里肯依,说自己早饭中饭都是一道儿吃的,时间也快到12点了,请蒲志华和艾煌宁一起去吃饭。蒲志华说还有事在身,下次再说。药宏便拿出一大信封递给蒲志华,说是酬劳。

“不会吧,药老板,我还没正式唱呢。”蒲志华好笑地道。

“提前支付,让你安心不是。”药宏嘻笑道。

“哪有这种道理,我现在接了更不安心,唱完之后,你交给艾总就行。”蒲志华推了回去。药宏见他坚持这样,也只好作罢,先收了回去。

苑志平看在眼里是憋笑得肠子打结,等蒲志华他们走了,对一脸遗憾的药宏笑道:“你小子这是在孔雀开屏炫耀自个儿呢,还是怕晚上给钱时萃涛见了心里不平。”

“你少管,反正这里面的钱大部分是我私人的,没让你多摊一分。”药宏一把打开苑志平摸上自己脸的咸猪蹄。

“哎呀,我们这酒吧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见过母猪上树,没见过你药老板怀春。”苑志平哈哈大笑。

蒲志华和艾煌宁晚上7点半就来了,艾煌宁跟药宏说好了,说是蒲志华把自己演唱时间定在了9点以前,越晚酒吧里的人越疯,群魔乱舞的他那音乐不合适。

药宏本以为蒲志华来得早自己能先跟他喝两杯,没想到蒲志华真客气,忽啦啦带了七八个人进来,倒帮他拉了一单不小的生意。

跟药宏打过招呼,蒲志华便去陪他带来的那些客人了,对艾煌宁说到了他唱的时候再提前点提醒他,那派头倒真把艾煌宁当成他经纪人了。

“他怎么会认识天阁的蒙伟民?”药宏不相信地问身边的艾煌宁。

“他认识的大老板多了去了,怎么的,你跟蒙伟民结怨了?”艾煌宁取笑道。

“结怨谈不上,以前泡过他一个马子,有点疙瘩在。”药宏揉揉鼻子道。

“那去跟他打个招呼,好歹共享过一个女人,也算有缘。”艾煌宁不怕死地道。

药宏瞪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算了吧,他也不是好惹的主。”

“怪了,还有你怕的人啊。”艾煌宁故作惊讶。

“谁跟他一般见识,他那年纪都能当我爹了,看在他跟我爸是朋友的份上,不跟他计较罢了。”药宏心虚地说。

随着夜幕降临,酒吧陆陆续续来了不少顾客,药宏的死党节麟斌和苏智锋也大喇喇来了,趴在吧台跟酒保讨好酒。

本想让蒲志华在萃涛休息的档儿唱,但苑志平后来建议让蒲志华作暖场唱,说他歌声虽然好听,但不适合嘈杂的舞池伴唱。

艾煌宁来找蒲志华时,药宏已拿起话筒上了台,对蒲志华隆重介绍了一番,把他的嗓音吹得天花乱坠。

伴奏带音乐响起,蒲志华从坐位上起身上了台,还是唱了白天试唱的那首,一首歌唱下来,果然获得掌声无数,葛国强和蓟绍阳带来的司机还趁机吹起了口哨,叫嚣着再来一个,把药宏看得那是一个喜,这蒲宝宝还真是个能人,这“托”都请好了。

DJ帮蒲志华换了另一盘碟,响起的伴奏音却是山风和流水的揉合音,其间还夹杂着树叶沙沙声,如此贴近大自然的声音倒让在座的很是意外,蒲志华下面要唱什么很让人好奇。等伴奏音慢慢舒缓起来,蒲志华唱起了他第二首歌:

青山之外是青山,

哥出远门妹送伞;

晴遮毒日雨不淋,

遮风挡雨永不散;

妹是伞骨哥是杆,

骨杆分开万般难;

劝哥莫学长流水,

流水不恋旧时滩;

劝哥莫把书信断,

鸿雁无讯妹孤单;

阿妹愿等哥一生,

等到海枯石也烂;

阿妹愿等哥一世,

等来月亮圆又弯。

蒲志华刚唱第一句时,节麟斌和苏智锋的酒差点没喷得酒保一头一脸,心道这蒲志华哪是常人,分别就是大闹天宫的孙猴子,纯粹胡来。

蒲志华唱完,台下寂静无声,全都楞在那了,手中拿酒杯的都差点惊得脱手,蒲志华险些就让药宏小发了一笔,要知道,在他这酒吧里摔了一酒杯,可得赔100块钱一个。

蒲志华下台从容走到葛国强他们那桌,笑问唱得怎么样。

“哎呀,小蒲啊,你就适合唱这类的歌,天籁之音啊天籁之音。”莫川那从不变色的脸一脸的吃惊。

葛国强他们也都为他叫好,纷纷夸唱得不错。

“小蒲唱完了么,唱完了咱们就走吧,我就受不了嘈杂声,等下肯定会好吵,要不我请大家去泡脚,为小蒲第一次上台庆功。”蓟绍阳建议道。

葛国强和莫川平时也不喜欢来酒吧,蒙伟民见大家都没兴致,也只好同意,一起起身准备走人。

这时从里面一座挤过来一男子,年纪大概有三十六七,披一头长发,身材修长而瘦削,递给抬脚准备往外走的蒲志华一张名片,说道:“我是啸谷唱片公司的音乐制作人,先生要是想往音乐这方面发展,可以找我。”

蒲志华接过名片,跟他握了握手,笑道:“谢谢,有机会一定去找你。”说完便对他点点头,去追葛国强他们了,路过吧台时,就着这稍亮一点的灯光看了一眼名片,一看差点笑死,名片上赫然印着刚才那人的名字“莫攀贵”,心里不禁暗道,这是人名么,要取艺名也不带这样的,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其实,坐在酒吧里的人心里都在这么想,世界之大,还真就无奇不有,一个超级大帅哥,一副完美无缺的嗓音,唱出的却是乡土味。

药宏从后台一出来,转个身就没见着蒲志华,忙问涎着一副嘴脸迎上来的艾煌宁。

“那小子又不喜欢喝酒,跟朋友们去茶吧了。”艾煌宁道。

“下次就不用你在中间跑了,我直接跟他联系。”药宏不情不愿地把手上一大信封递给艾煌宁,知道这钱经他这一转手,里面就会少一部分。

“我是没问题,蒲志华同意就行。”艾煌宁接过信封笑道。臭小子,你要是过河拆桥,我就会调虎离山。

一天,蒲志华从外面办事回来,正准备上楼向苌武萍汇报,走到酒店门口见有个老年乞丐在向过往的人讨钱,酒店几个保安看见了忙赶了过来轰,态度比较粗鲁,蒲志华刚想上前说几句,从里面正好走出来几个女孩,都是酒店里的员工,其中有个女孩子冲那举起拳头吓人的保安叫道:“小蔡,干嘛呢,好意思欺侮老人。”说完她走了过去,给了老人一块钱,叫他去别处讨去。

目送那几个女孩子走远了,蒲志华想问问那蔡保安刚冲他喊的女孩是谁,转头却没见着,轰走了乞丐保安们都去别处了。

“刚才那女孩是谁啊?”蒲志华问门边值班的门僮蔚庆文。

“哪一个?”

“就是刚才喝住小蔡,长得姣小可爱的那个。”蒲志华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你说她呀,”蔚庆文眨巴眨巴眼,别有意味地道,“财务部前不久新招进的一个出纳,叫蔺思思,想知道详情,去问她领导萧部长吧。”

“蔺思思,好名字呀。”蒲志华呵呵笑道。

“蔺思思,好漂亮呀。”蔚庆文回了一个呵呵。

“臭小子,找打呢。”蒲志华敲了他一暴栗,乐颠颠地上楼了。等先回了萍姐的话,再去找萧少镇聊天去,想想是有段时间没去财务部串门了,竟然新进了人员都不知道。

来到苌武萍办公室门口,只听见里面传来苌武萍的大声呵斥声,见慕剑秘书薛叶青不安地在门口走来走去,忙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慕总在里面挨训呢。”薛叶青苦着脸道。

“什么事啊?大动肝火的。”蒲志华好奇地问。

“酒店客房里发现有人在聚众吸毒。”薛叶青左右看了一下,轻声道。

“被公安发现了么?”蒲志华惊道。

“还好没有,苌总私下解决了,狠狠教训了他们一顿。”

“人家要来住店,在里面干什么我们又不能偷窥,这么狠的训慕总有什么用。”

“那毒品,苌总怀疑是我们酒店内部人员提供的。”

“谁……谁这么大胆?”蒲志华不相信地道。

“还不知道呢。”

“这就怪不得了。”蒲志华轻叹道。怪不得苌武萍火冒三丈了,竟然有人瞒着她贩毒,还在她眼皮底下聚众吸毒,依她脾气,不搅个天翻地覆那是势不罢休。

“荣副总呢?”酒店有两个总经理,挨骂也不能只找一个呀。

“去外地出差了。”

好不容易慕剑才从里面灰头土脸的出来了,薛叶青赶紧迎了上去,跟着自己上司下了楼。

“萍姐,没出什么大事吧?”蒲志华进去顺手整理起地上散落的材料。

“唉,本来想放手让他们闯闯,刚一放手,嗨,犯事了,像这样哪放得下心来。”苌武萍疲倦地往椅背靠。

“生闷气亏了自己,还是慢慢细查吧,查它个水落石出。”

“既然是我们酒店内部人做的,谁都有嫌疑,还是去请易来居的董新建来好处理点。”

“先调看咱们酒店的监控录像吧,”蒲志华突然想到一事,“你怎么把那些人全部放掉了,线索还得从他们那找啊。”

“不要紧,我这记了他们的资料,都是些小混混,翻不了什么浪,主要的还是要找出我们内部的害群之马。”苌武萍想了想,又说,“你我是放心的,平时暗地里留意一下,看看谁有异常举动,主要把目光放在那中层干部上,下面的保安厨师服务员之类的,想是没那个胆。记得,别把风声搞得太大,传出去可不好。”

“好的,我会看着办的。”

庆源市,蓝东平家。

蓝东平下楼梯不小心滑了一跤,折了腰,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这会儿上家静养了。

“想不到帮人家治了一辈子的腰病,这会儿打鹰的被鹰啄瞎了眼。”蓝东平对来家探望自己的女婿蘧德衍自嘲道。

“谁没个三灾六难的,华佗扁鹊也会遭个感冒着个凉啊。”蘧德衍笑道。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别告诉阿翰,省得他大惊小怪。”

“听他妈说,那小子最近也没怎么打过电话来,可能工作忙吧,老出差的,”蘧德衍嗯了一声道,“要不让小蓝请个假,过来照顾你?”

“得了吧,我这有小蔡就行,你那公主娘娘似的老婆过来,忙帮不上还添堵。”蓝东平摇手道。

蘧德衍听了不禁莞尔,说道:“可能被儿子念叨过,受了刺激,现在好多了,有时还能吃上一顿她烧的饭,手艺长进了不少。不过,她院里把她闲时编的绣的织的那些个玩意全部拿了过去,正儿八经为她搞了次‘蓝千雅手工艺品展览’,在我们市影响还不小呢,在家里她更是神气了。”

“可想像得到她那副鼻孔朝天的嘴脸,她好强惯了的,有这次的意外收获,那虚荣心就越发膨胀了,”蓝东平苦笑道,“不提她了,我跟她是前世的冤家,见面说不上两句就要吵。倒是想问问你,你对阿翰的事有没有什么办法?”

“爸是不是想到了良策?”蘧德衍反问道。

“虽然是个医生,这种另类的行为倒是缺乏了解,暗地里也问过不少心理医生,都说这也不叫病,唉,说是有的到时自动会转性,有的一辈子就是那样了。”

“我也问过不少人,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像阿翰那类的,有很多。也有好多人因为得不到社会的认可,破罐子破摔,生活上乱来,万幸,我们家阿翰还算是没生出什么事来。”蘧德衍庆幸地道。

“那你准备怎么对待阿翰这事?”

“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学美国军队的做法了。”

“什么鬼做法?”蓝东平好奇地问。

“不说不问。”蘧德衍蹙眉道,“他自己不说,我们也不去问他。”

“他要是主动跟我们摊牌呢?”

“不会,有你女儿呢,让她装作无意把我们的想法漏露出去。”见自个老丈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蘧德衍又道,“先就这么自欺欺人吧,到时有什么好方法再说。”

北京,窗友软件公司。

“茆维文又要结婚了,说是定在十一。”蘧临翰出差回来,苏苗蕴艺告诉他这一消息。

“什么叫又要结婚了,别乱讲,要被蒙茂兰听见了可不好。”蒙茂兰是茆维文的现任女朋友,也是窗友公司的职员。

“得了吧,这还能瞒得住啊,他们登记时已经知道了,那小子结过婚,还能冒充黄花少男啊。”苏苗蕴艺笑道。

“啊,她已经知道了?没跟维文闹么?”

“闹啥,茆维文多精,蒙茂兰快临盆了才去登的记,现在是奉子结婚,还能怎么闹啊。”

“人家都来第二遍了,你也加快点脚步,赶紧的把婚结了吧。”蘧临翰取笑道。

“这哪行啊,再怎么急,也得等你找了女朋友,有了归宿我才放心。”苏苗蕴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

“嗤,少在这恶心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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